杰斯和美瑞白丝
她赞美我的安哥拉羊毛围巾和帽子,问是不是在城里买的。
我说是的,唯一的问题是:掉毛掉得一塌糊涂。
“把它们放进冰箱冻一夜,”她说,“我不知道原理,不过很有效。”
我打开门,寒风从街上刮进来。
“记得我们过去有多疯吗?”梅瑞贝斯感叹道,声音悲伤而惊奇。她忙着四下打转,按住纸张。
我想起辛德曼先生和我的所有谎言,以及凉亭里那种难以言喻的混乱感觉。
“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咯。”梅瑞贝斯说,扑到桌上按住东西。
我笑了,也发了点类似的感慨,然后赶紧关上门。我从门外挥挥手。
那会儿,我感觉到了变化——从十五岁到十七岁,从十七岁到十九岁——却没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我还是我。我看到梅瑞贝斯关在办公室里,更甜美、更丰满了,四周是她的点心和打字机,我看到辛德曼夫妇远在天边,陷在他们没完没了的博弈之中,可我自己却是变幻不定的,挥却了一个又一个梦想、谎言、誓言和错误。我不曾看出的是,拥抱着又决绝着的,其实是同一个我。我还以为我可以一遍遍重新来过,磕磕碰碰地走过世界而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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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