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妻子和我都注意到了同一个地方,我认为我不应该告诉你。谁也不知道帕蒂·拉伦会在什么时候回来用胳膊搂住你。”
“是的,”我说,“我会受到责难。”我感到奇怪的是,帕蒂怎么会跟代理警察局长臭味相投呢。
“我不应该告诉你,”他顿了顿,然后说,“可是,一时冲动,我是会那么干的。”
现在,我不得不盯着看那双讨厌的、大而锐利的眼睛。“我并不想搅乱你的感情,蒂姆,可我并不认为你真理解帕蒂·拉伦。她假装她不能不注意世界对她怎么看,但我得告诉你,她并不是用一般材料做成的。对此她感到十分自豪,所以就总也没有出头之日。她假装对社会地位不感兴趣。”
我想起了五年前,我们到普罗文斯敦时,我第一次领帕蒂·拉伦去参加晚宴的情景。有几个朋友把皮酒囊搬到了沙丘上,妇女们带来了一些茶点,甚至把泰国棒糖也拿来了。那天,月亮格外明亮。在宴会开始之前,帕蒂感到很紧张——后来我才知道,在宴会开始前,她总是感到紧张——她那么善于设宴款待朋友,这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当时,在场的人都说迪伦·托马斯在参加令人难忘的诗歌朗诵会之前总要呕吐,所以在第一次聚会上,帕蒂用车把他们带出去美美地兜了一阵风,在散会之前,她大腿夹着喇叭吹了起来。是的,她成了那次聚会的核心人物。在以后的聚会中她也总是要大显身手。
同样,我知道他的意思。她在外给的太多,得到的却太少。我常常感到,这就像一个杰出的艺术家画烟灰缸作为圣诞礼物似的。所以,他说的我没往心里去。一点不假,我在想他是不是对的。最近,她在普罗文斯敦也闹了个够呛。
“帕蒂·拉伦的秘密是,”沃德利说,“她认为自己是个罪人。不可挽救了。一切都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姑娘还会做些什么呢?”
“借酒浇愁,一直喝到死拉倒。”
“如果她是个傻瓜的话。我说,对帕蒂·拉伦来说,实际一点的办法是为魔鬼修建一座巨大的工程。”
他有好半天没吱声,好像他是在让他这番话沉落到无垠的空间里。“我一直盯着她,”他说,“在最近五年里,她做的事没一件我不知道的。”
“你在镇子上有朋友吗?”
他做了个手势。
他当然有朋友了。镇子上有一半人口是靠国家救济来维持生活的。他花不了几个钱就会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情报。
“我一直,”他说,“和房地产商有联系。我在科德角的角尖转了几把。普罗文斯敦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东海岸,这是座最吸引人的小渔村。要不是葡萄牙人的功劳,是他们走运,很早以前它就会变成一堆废墟的。”
“你的意思是说帕蒂·拉伦想做房地产生意?”
“并不是这样。她想来个一举成功。她看中西部小山上那幢小房子啦。”
“我想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
“你当然知道。难道我不清楚吗!和你在望夫台酒家喝酒的那一对男女是我的代理人。他们计划第二天到房地产商那儿把它买下来,就是你在酒桌上十分友好地把我推进去的那幢房子。”他吹了个口哨。“普罗文斯敦是见了鬼了。我完全相信这一点。要不你跟他俩谈话时怎么会想到我的名字呢。”
“这可真是妙到家了。”
“这简直叫人不可思议。”
我点了点头。我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开始警觉起来。是不是帕蒂·拉伦在鬼城里把交响乐团弄跑调了?她冲着月亮吹起她那支小喇叭啦?
“你不知道,”沃德利说,“可怜的朗尼·潘伯恩那天晚上和他的金发女友还没吃完饭就给我挂了个电话。他怀疑我是不是在耍两面派。他问我在我的名字满天飞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