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是帕蒂·拉伦的。是裸体照,很放荡。”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些照片比你拍我的还要糟。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忍受下去。我一看到这些照片,就想到你可能死了。”
“照片里有我吗?”
“没有。”
“那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的哭声发生了变化。这好像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年轻姑娘的啜泣声,不管这个姑娘是多么害怕,受了多大刺激,她还是得重新骑上去。所以玛蒂琳迫使自己在脑子里重新回顾那些照片。然后,她说,“亲爱的,他把照片里所有的人头都剪掉了。”
“你最好离开那幢房子。”我告诉她。
“我相信,他决定杀你。”
“玛蒂琳,离开那幢房子吧。你的处境比我还要危险得多。”
“我真想让一把火把他房子给烧了。”她说,然后又吃吃地笑了起来。这比她的忧伤更叫人心烦。“但我不能。我可能会把邻居家也给烧了。”
“那有可能。”
“但当那些枪烧化了时,你想想他的脸色吧。”
“你仔细听着。在他收藏的武器中有大砍刀吗?”
“有好几把呢,”她说,“还有几把大刀片。但他只使一把剪子。”她开始哧哧地笑起来。
“你发现大刀片丟没丢?”
“我不清楚,”她说,“我不知道他究竟收藏了多少武器。”
“你认识22号短枪吗?”
“是把手枪?”
“对。”
“他收藏了各种手枪。”我不提这件事了。
“玛蒂琳,我不想让你到我这儿来。”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去。我把他给我买的几件睡衣都撕碎了,我现在简直瘫了一样。”
“喂,”我说,“你能走,一定能。”
“不行,”她说,“什么也不管用。”
“玛蒂琳,要是你不能来,我开车去接你。”
“不行,”她说,“他快回来了,会碰上咱俩的。”
“那你就收拾一下,钻到你的车里。”
“我不想开车。”她说,“我一宿没睡。自从你到这儿来我一直没睡。”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她说。
“好啦。”我说。
“什么好啦?”
“这不假,”她说,“我们俩都爱你。这不难理解。”她实际上已经从忧伤之中挣脱出来,能欢快地笑出声来。“你是个魔鬼,”她说,“只有魔鬼在这样的时刻能奏出叫人愉快的曲调。”
“你要是不想开车,”我说,“就叫辆出租车,到普罗文斯敦。”
“坐五十英里出租车?不行,”她说,“我可不想让出租汽车公司把钱都挣去。”好嘛,她还是那样让人感到放心地节俭。
“我需要你,”我告诉她,“我认为帕蒂·拉伦已经死了。”
“你认为?”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好吧,”她停了一会儿说,“我来。要是你需要我,我就来。”
“我需要你。”我说。
“要是他来了怎么办?”
“那咱俩就在这儿正视他。”
“在哪儿我也不想看到那个人。”她说。
“有可能他也怕你。”
“你最好还是信我的话,”玛蒂琳说,“他是害怕我。今天早晨,他离开家以前,我告诉他别回头。我说,‘要是用上十年的话,你这个肮脏的丧门星,我就从后面开枪打死你。’这他相信。我能看到他的脸。类似这样的事他会相信的。”
“那我更相信了,”我说,“要是你知道什么是22号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