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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参与了一场海盗行为。”他们在加勒比海劫持了一艘法国护卫舰,夺走了船上的古巴糖,把船员都放在了一艘没有船篷的小船上丢进了海里(除了那些加入他们的人),并砍了船长的头。这个船长死的时候全身赤裸,因为法尔夺走了他的制服。在这之后,奥古斯都变得越来越大胆,等他死去之后,他被葬在了北部的岛上,也就是我们这个岛,而且还穿着法国人的制服。
我从没见过奥古斯都·法尔,但或许我曾听到过他的声音。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当我独自待在自留地时,我梦见自己在和墙壁交谈。“不,滚开!”我粗鲁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改邪归正,也不相信你。”当我回想起这个梦时——如果这真是个梦的话——我会吓得直哆嗦,不能把它复述出来。我的肚皮被扭到了后背上,仿佛我正穿着一件由蜥蜴皮做的衣服,我再次听到了自己惊恐的声音。我不是在和我前面的墙壁说话,而是在和整间屋子说话,我觉得自己似乎能看到墙的另一边。在那里,我看见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制服坐在橡木制的伤痕累累的船长椅上,一阵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在到处都是泥泞的屋子外,透过窗子我听到了翻腾的浪涛声,我不敢向外看去。明明潮汐已经退去了,海水怎么还在翻腾呢?我依旧在梦里,看见了一只老鼠沿着地板飞快地跑了过去,我感觉到奥古斯都·法尔的鬼魂就在墙的另一边。当听到他走下台阶去酒窖的声音时,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酒窖下面原来是一个由我父亲在“二战”后建造的防空洞,当时这块自留地的所有权依旧属于他,他以自己成为第一个进入广岛的美国人而感到自豪。“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我的父亲卡尔·哈伯德在将我们的财产卖给他的第二个堂弟的两年前如是说。基特里奇的父亲罗德曼·诺尔斯·加德纳,在他的第一次婚姻中按照习俗把这些财产都给了基特里奇,在罗德曼拥有这些财产的时候,他打算在我父亲建造的基础上完善这栋房子。据我所知,在缅因州的这块地上,能够拥有一间由砖头建造的、有罐装的商品、床铺、厨房、通风设备,并且在入口处右边的角落里有两个互通走廊的房屋的人,他还是第一个。那个九十度的拐弯角对于防止核辐射有什么帮助我没法说,不过早期防空洞的设计都很奇特,直到现在那个防空洞还在那里,整个家庭都感到难堪。因为在缅因州,你不能天真地认为这些防空洞能够保护你的生命。
我鄙视这些避难所,懒得去管它们。床垫上的泡沫橡胶已经老化成粉末,石头地面上覆盖着经年的尘埃。因为电灯泡的长时间工作,插座都损坏了。
希望这样的描述不会让你觉得我是在虚构这块“自留地”的样子,地窖——当然这些放射性尘埃避难所不可避免地被人们以各种名义命名——位于地面以下十英尺,看上去就像一座宽大整洁的石墓。自留地上的这座主楼以及整个楼群,在一个缅因州妇女的看管下井井有条地存在着。我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如果天气状况允许,她每天都会过来一次。我们离开以后,她会改成每周去一次。但她没有照管地下室,这是我的错,因为我不能忍受任何人进入地下室。如果我打开门,令人发狂的酒味会从地下室飘上来,虽然地下室并未经常放满酒,但这种令人发狂的气味却一直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在我摆脱了梦境、遇见奥古斯都·法尔的那天晚上,当我确信我不是在做梦并且清晰地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时,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试图跟踪他。并不是因为我勇敢,可能是因为我在遇到危险状况时懂得使用特殊技能实现转危为安。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父亲就曾教导我:“如果你感到害怕,不要犹豫,如果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你该直奔问题的核心。”在政治战争中,我必须认真思考这个关于勇敢问题的假设,在这里,耐心是最保险的选择了。而且我知道,当行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