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纽黑文。在这里,我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大使馆、安全屋以及亨特在卡拉斯科的别墅里,还有我那廉价的旅馆房间里。我认为这是因为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意义非凡,所以忽略了时间,也忽略了发生在我周围的变化,我现在在这座城市看到的事物还没我刚来那三天见的多。
当然,出了蒙得维的亚也没什么好看的。靠近海边的是三级度假村,这个度假村一直想要升为二级。刷了粉的墙头布满了灰尘,马路另一边的别墅还未竣工。内陆地区则是绿茵茵的大草原,你不经意间还会发现有牛群,但是,总的来说,很单调。
马萨罗夫打破了平静,说道:“乌拉圭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新意。”我们都笑了。他的西班牙语并不如他英语说得好,但是我笑了,一部分是因为他在说西班牙语时带着俄罗斯口音,这确实是真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上帝对创造乌拉圭的确也没多大兴趣。
“但是,我喜欢这个国家,”他说,“能让我内心平和。”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公路逐渐成为狭窄的双行道,道路也有些破旧、凹凸不平,还有油渍——这是大卡车经过时留下的吧。我们把车停到了加油站旁边的咖啡馆吃午餐,这里到处都是汉堡、当地啤酒,还有随处可闻的牛肉和洋葱味,碗哥曾经就把这味道称为“妓女房间的味道”。
然而,这家咖啡馆里的人都认识马萨罗夫,很显然,我们就是在这家咖啡馆的附近钓鱼了,他肯定经常在这儿停留。我想这些破旧的公路、平坦的乡村和破旧的马路旅馆有没有让他想起他的国家,我们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他喝了一小口啤酒,说道:“乌拉圭就像俄罗斯的一个小角落,无法用言语形容,为我喜欢这个地方干杯!”
“为什么?”
“自然之力变得强大时,人类的力量就显得渺小了,”他拿起杯子,“向瑞士致敬!”
“在这里,你会觉得比自然还强大吗?”
“状态好的时候会,”他仔细地看着我,“你了解乌拉圭人吗?”
“不是太了解,”然而,我想到了沙威。
“我也不太了解,”他叹了口气,拿起啤酒,“向乌拉圭人致敬。”
“干杯!”
我们碰了一下杯子,又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好像鲍里斯变得和我一样紧张。我想起了亨特的劝告:避免模棱两可的信息。
“鲍里斯,”我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
我觉得我好像又回到了下象棋的时候,是不是我每次考虑下一步棋的时候他都要一边读书一边等我做决定?
“让我这么说吧,”他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
现在我又变得迟钝了。录音器在我的裤子口袋里,但是我的左手似乎变笨了,怎么也够不着它(其实是因为我的左手拿着汉堡)。
“是的,”我说,现在我已经按下了录音键,“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
他看着我的手很明显在移动,但并没有停止发笑。“你就是这样的天性。”他回答。
“这说明什么?”我问。
“这说来话长了,是一种可能性吗?”
“只要我们都彼此信任对方。”
“半信半疑,”他说,“对于我们接下来要谈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耸耸肩说道:“你恰好这时出现了。”
“是。”
“看起来有点拘谨。”他说。
“很明显,我很小心翼翼。”
他一口喝完了啤酒:“与你比起来,我失去了更多。”
“好吧,那,”我说,“取决于你想要的东西。”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