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着黎明的微光,D.J.心中略做了下估算。阿拉斯加向导众多,有的给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傻帽猎手带路,有的给狗屎烂货带路,这些下三烂只想着带战利品回去向他人炫耀,因此,像约翰·福斯特·杜勒斯这样蹚过小溪却连随身携带的奶酪都不沾湿的人物才可载入行业史册。在费尔班克斯的第一个夜晚即将结束时,他们慵懒地坐在一家豪华汽车旅馆的酒吧里,彼此已经熟络。D.J.和特克斯分析认为,酒吧里的深色朱古力红天鹅绒内饰似乎是空运自西雅图(的确如此,取道夏威夷,夏威夷机场仿照了伦敦机场斯莱德奈利登机口的公共饮水大厅的设计)——老卢克昔日是位很厉害的猎手,可是身上的灰熊抓痕削弱了阿诺德·汤因比式的系数在他身上的效应——他反应较快,对挑战不大感兴趣——如果他能充分利用他超凡不俗的脑袋,不去给那些各个级别的浑蛋加恶棍带路,而是带领那些桀骜不驯的青少年勇闯丛林,探寻伤员灰熊宝贝先生,“熊胆熊威”地手提马格南手枪,“熊熊生威”的眼中闪烁着最后的梦幻杀气,那么,老卢克勇猛无畏、魅力非凡,他肯定会大有一番作为。谁能说阿拉斯加出不了演员?
听听:“卢克,我是个顽固的得克萨斯杂种。”在阿拉斯加州费尔班克斯的汽车旅馆酒吧里,拉斯蒂举着他的波旁威士忌说道。(空荡荡的酒吧只有三对来自堪萨斯的老人,他们乘飞机游历安克雷奇、费尔班克斯、巴罗、诺姆、朱诺等地,畅游科策布、尤纳拉克利特和荷马,还有阿拉斯加大学的一对兄妹在款待从波特兰来看他们的父母)——这种悠闲的生活可能使一向喜好度假的美国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们往往在劳动节后就会对各种活动兴趣索然。这可是在劳动节后,九月初,阿拉斯加,两年后(提醒一下你)D.J.大脑中的意识开始狂乱,因此形式上叙述性更强,回忆也总是叙述多过现在的tohu-bobu,这是《旧约》中的希伯莱语,这里意指混沌、虚空。“是的,我很顽固。”拉斯蒂温柔地叹道,呷了一口他的波旁威士忌,仿佛他的母亲用母乳和私酿的酒将其养大。“我不想继续再谈我狩猎过的那些地方,因为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巴伐利亚追逐野猪,以及在非洲猎象的经历——尽管我从未猎到过大象,我的枪友拉姆·费德斯通可猎到了,我只猎到了一只捻角羚、一条蛇、一只非洲羚,还有一匹斑马。我总说我付了五千美金——你数一数——就他妈的买了一套罪犯服。”
“感觉怎么样,皮特?”M.A.比尔朗声大笑道。
“放——屁,拉斯蒂,”M.A.皮特说,“那可是‘炸弹商店’的一套漂亮衣服,头部和肩部有斑马条纹。”(拉斯蒂把那个炸弹商店叫作杰思罗兽穴。)
拉斯蒂转过头去,仿佛一个少女在被夸赞美丽之后羞涩的神情,那分明是在说“这话我自己可不能说”,接着他将他那屎黄色的犀利经理眼转向老卢克说道:“我还和潘多拉索大君一起猎过老虎,不过那次我不算,因为我是以‘半官方身份’出席的。”使劲眨了眨眼,老兄,不管CIA应该表达成什么样的狗屁半官方身份,教授。“我们甚至都没有带来复枪。有很多印度苦力走在前面,每个人的竹棍上都插着格里斯剑,老虎是他们戳死的。大君的身份原来是‘伟大的白人猎手’。由于他尊驾亲临狩猎,老虎也纷纷现身,那里以前可一只老虎也没有。如果西藏那边有只老虎,大君的磁性也能将它吸引过来。这就如同阳伞上的鸟屎一样显而易见,妈的,要是我们没有吸引三只老虎就好了。”
“也许我得向你学点狩猎的新知识了。”老卢克应道。
“我说,费林卡先生,我可能看着像那些品种繁多的得克萨斯公牛,不过还没有那么庞大,我发誓。不,不,不,我可不是在此说教,我是来此学习的,匍匐在大师脚下。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观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