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事,我对他说“忘了这件事吧”,并看了看手表。
在我起身告辞之时,我冒昧地说了一句:“你要我留意一下埃琳娜吗?”
正在收拾行装的艾特尔显得有些孤苦凄凉。“埃琳娜?”他问,“嗯,我不知道。我看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有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他似乎想说没有,但随即点了点头。“我收到她的一封信。一封长信。那是我在城里时转给我的。”
“你打算给她回信吗?”
“不,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信。”他说。
艾特尔走到门口与我道别。正当我走下车道时,他叫住我,还走出了门。“我会把她的信寄给你,”他说,“我不想保留,又不想把它撕毁。”
“我读过之后,要不要给你写信?”
这点他也考虑了一番。“我觉得不必了,”他谨慎地说,“要知道,我有种感觉,要是我不克制自己,我会非常想念她。”
“那么,再见。”
他微笑着,笑得很迷人。“瑟吉厄斯,刚才邀你当助手的事,请多谅解。”
“我想你是为我好。”我说。
他点点头。他正想说什么,却改变了主意,然后,正当我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开了口。“要知道,我不想让你担心,”他说,“不过,那两个探员针对你问了不少问题。”
我本该相当吃惊,可看来并非如此。“哦,”我声音轻轻地说,“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是说,我跟他们说了你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我想如果什么也不说,反会引起怀疑,我想我已让他们相信,没有必要来打扰你。”
“只是你还不能肯定。”我说。
“是的,”艾特尔承认了,“他们也许会来找你。”
“噢,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我冷冷地说。
于是他第一次直盯住我的眼睛,低声而简短地说:“瑟吉厄斯,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客气?我可一直以来都尽量对你坦诚相待。”
我点了点头。一时间我的喉头有些哽塞,不得不匆忙说话。我没法不说,我仍挺关心艾特尔,因此我稍稍撒了点谎说,“很遗憾,也许你今天对我稍稍坦诚过头了。”他双眼一时明亮起来,而我也不管心中怎么想,也不知自己是否过于狠心或坦诚是否更重要,只觉得还得用话伤害他。“我觉得,”我说,“把你想象得比实际情况好是不公正的。”
然而他已有所准备。“是的,”他说,“你现在够大了,用不着偶像了。”他的手在我肩上一拍,随即转身进了屋。
我直到周末才收到那封信。与此同时我有机会了解到关于艾特尔的不少情况。每天晚上,我待在租住的小屋里,读着报上艾特尔时来运转的消息。在他做证后的一周里,漫谈专栏作家们写起他来,仿佛他是个带来启示的英雄。当这一阵热潮过后,可读到的有关文章便寥寥无几了。报上曾刊登最佳影片公司的一则预告,称他们购入了查尔斯·弗朗西斯·艾特尔和卡莱尔·芒辛合著的题为《圣徒与情人》的最新电影剧本,该影片将由艾特尔导演,芒辛制作。至于有人对芒辛怎么会与艾特尔合作感到好奇,大多数漫谈专栏做了这样的解释:是芒辛和泰皮斯说服了艾特尔,使他认识到去颠覆活动调查委员会做证是他的责任。这类故事是没法作深入探究的,而且也没人再去探究,于是,有一阵子艾特尔不大见报了。他正忙于导演影片,偶尔我会在报纸上读到这么短短一行。
艾特尔早把埃琳娜的信寄给我了。我将信读了一遍,因为字迹潦草,一页页读得磕磕绊绊。她写得满纸墨水渍和污迹,有些词划掉了,一行行歪歪斜斜,在页边的空白处还添了不少说明、插入语和箭头。这信的内容,与那天我在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