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并不重要,”她继续说,“因为是我生的你。我祈祷你的到来,我在怀上你以前从未如此光彩照人过。”她用手托着我的脸,她的手非常柔软,我感觉自己好像躺在床上,两副玉体横卧在我两侧。“你因我的信念而来,我坚信自己可以生下一个法老,即便嫁给你父亲以后,这个信念也没有消失。”
“你现在还有这样的信念吗?”
“我不知道,你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当我单独和你在一起时,并不觉得和你之间有多大的代沟。当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想起你说过的话。有些时候,我觉得你的思想是从他人那里得来的。确实,你能读懂他人的想法,在拥有这样法力的人里,你是最高尚的,但我并不觉得你会成为法老,因为我并没有梦到过你戴上王冠。”
“你梦到我什么了?”
我从未对她的思想波动如此敏感,又看到她被虱子吓到,那只虫子可能也爬进了我的喉咙里。
无论如何,那只是我母亲两个家的其中之一,作为一名战士,迈内黑特的血肯定进入了她的身体里,因为她再次看着我,眼神就像军官打量战俘、衡量他的价值一样干脆。“你为什么要哭?”她问,“你是否从狗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祥的未来。”
“它用眼神羞辱我。”我说,此时我想到了母亲和迈内黑特在顶层花园里搂在一起的情景,她肯定也知道了我的想法,因为我看到了血色呈现在她脸上,她显得很生气。
“不要提羞辱,因为你在法老面前让我蒙羞。”她斥责道。我感觉她怒火中烧,紧接着,她抱起我走到屋子里去。“我觉得你不可能成为法老,原因和小狗使你哭泣的原因一样,你像狗一样胆小。”
我们经常用这种方式跟对方说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喜欢这样,因为我比海斯弗蒂蒂更擅长这些。
“噢,我哭不是因为缺乏勇气,原因非常简单——父亲得不到你们的尊重,按照你所说的,如果他是我父亲的话。”
她扇了我一个耳光,我非常生气,哭了起来。我的眼泪肯定像硬石碰脆石一样破坏了她的视线,因为她生气时像黑色岩石一样单调的眼神现在崩溃了,我看到她眼神里的悲伤,和小狗眼睛里的悲伤一样。她的表情诉说着自己平生不能说的秘密。“你为什么没有成为法老的第一夫人?”我问她。
她也没有回答我,而是说:“我嫁给你父亲是因为他算是我的半个哥哥。”这个回答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有很多哥哥娶了妹妹或者半个哥哥娶了半个妹妹的美好的皇室婚姻,与穷人结合的情况不算,这根本不算是回答。但我仍能从母亲的思想里看出父亲年轻的时候长什么样,我很惊讶,因为他长得很强壮,有些粗鲁,但粗鲁的程度不严重,年轻且自信,也有点不苟言笑,很多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但是现在他变了,脸部变得扭曲,鼻孔里虽然还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但却比他年轻的时候(只是七八年前而已)卑微了许多,我猜测这应该与他多年的生活环境有关,他经常和母亲以及曾祖父生闷气。他们之间经常会闹得不愉快,就像吃了不能消化的食物后身体会很难受一样。然后我劝诱母亲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并钳制她的思想,我穷追不舍,终于知道了这个家族的丑闻:迈内黑特的女儿是我母亲的母亲,叫阿斯特-恩-拉,曾经嫁给了拉美西斯三世的弟弟,然后在同一个月里,拉美西斯三世的弟弟就死了,此时母亲降生。然后阿斯特-恩-拉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他出身农民家庭,住在最落后的地区。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做过公共厕所的清洁工,这是一件可耻的事,但他很快就发迹了,靠着像盖布神的长相和一流的床上功夫开了家妓院,慢慢地积累了一大笔钱。祖母阿斯特-恩-拉嫁给他是为了报复迈内黑特,因为从十二岁开始,她就被迈内黑特像情妇一样对待,可当她嫁给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