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绳子把他们的喉咙绑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等到命令他们走动时,二十多人会步伐一致地蹒跚而行,他们的眼珠因为恐惧都快蹦出来了,脖子则向一边倾斜着,没错,他们就这样被绑在一起弓背前行着。你会把他们误以为是一条藤子上的一串无花果,只是这些无花果因为被绑在一起的疼痛感而频繁地呻吟着。我可以说那些士兵们把他们看守得并不如人意,任何一队跌跌撞撞经过的士兵都可以截断这一条线的第一个或最后一个——要把中间的俘虏解开的话那真的得大费周折了,随后你就会看到营火熊熊燃烧的营地上出现的一些场景,许多可怜的亚细亚人的胡子被当成女人的腹股沟一样对待,还有他们的臀部也是。哎呀,你会看到五个男人在猥亵一个家伙,很明显他已经被当成女人了,还有一个可怜的俘虏甚至像匹马一样被套上了马具,我们的士兵竟然如此玩弄着他,可实际上就连马匹他们都不敢这样玩弄。这个赫梯人甚至都无法张开嘴巴尖叫了——他的嘴巴被塞满了东西,都快窒息了。可以想象,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人骑在头上是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啊。
“你可能会认为既然我们在这天已经看到了如此多的血腥场面,有些人应该不再想看了吧,但是血液就像黄金一样能满足你的强烈欲望,你闻都闻不够,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尽情地品尝着,即使嘴唇被血液黏着,血液在胃里凝结感觉并不舒服,但是大家却一直希望获得更多的血液,就像新的化妆品覆盖在旧的那层上一样。血液现在就像火一样令人着迷,而且离我们更近了,或许你永远都无法到达火焰的中心,但是血就在这里,在每个人的一呼一吸中。我们像鸟类一样在这个战场上无休止地搜刮着,如果真是鸟类,它们整个晚上都会以从死者身上扯下来的肉为食,它们会从地上奋力一跃,在空中自由飞翔,然后在我们靠近时发出雷鸣般的尖叫声,那只是它们吃饱以后振翅一飞逃离我们的威胁以及血腥的场面罢了。成群的苍蝇也在撕咬着我们,仿佛它们此时承载着那些被我们杀戮的人的怒气,在遭苍蝇叮咬的同时,我在思考伤口的本质,思考当一个人受伤时他的力量是如何从他的肉体中散发出去,然后传到那个让他受伤的男人的手臂里。另一方面,当你砍了一个人一刀以后,如果你对自己的行为深感抱歉的话,你可以治疗他的疼痛,你也可以在你的手上吐口唾沫,那样或许就能减少你的负罪感了,那个努比亚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刺激他的伤口,最好让他喝一些又浓又热的饮料,或者是加热过的烈酒,那样他的伤口就会红肿发炎。所以我正在想着那些在我的胸膛、手臂、腿部留下刀口和切口的赫梯人,然后我环顾四周才找到一支赫梯的剑。整个晚上我就在伤口上抹了一些油,小心翼翼地用冰凉的叶子覆盖着,这样到了第二天我的伤口就会变好了。而且为了刺激我留在敌人身上的伤口,我也让他们喝了许多烈酒。
“我还记得我们有些人甚至把赫梯人的头颅插在又长又尖的树枝上,其他人则拿着火把在高处挥动着。我们站在河的一边,正对卡叠什的城墙和城门,晚上的时候我们就玩弄他们。河岸开始因为尸体早期的腐烂而发出恶臭,而在即将来临的大热天里就会加重。
“当我们站在河边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箭从城墙那边向我们射来,所以我在琢磨着今天应该没有成千上万的赫梯士兵作战了——为什么他们会如此低调地射箭呢?此时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都昏昏沉沉的,我旁边有一个御者,被一支废弃的箭射中了胸膛,箭头刚好刺进肉里,因此他不得不把它拔出来,扔掉箭头和箭杆,用手擦着伤口,然后大笑一声,舔掉手指上沾染的血,但他的胸膛还在流血,他索性让全身都沾满血迹。可是伤口依然血流不止,他就从那些赫梯的死人下巴上割了几撮胡须来堵住伤口。”
我的母亲突然插话道:“没有什么能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