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就到米亚蒙的寝宫去了,他正好走了出来,只穿了一件短裙,上面镶嵌着公牛的尾巴,脖子上挂着金色的项链,头上戴着上埃及的白色王冠,手持盛开的荷花杖。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坚硬的纸莎草纸,纸的四周点缀着金质的叶子,看到这里我便知道他是要用属于奈菲尔塔利的一块地去祭拜阿蒙,那块地的位置很不错,在河边。一想到是用她的礼物来祭拜,不管昨晚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酒,我即便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会去现场,最后她的确去了。那块地是米亚蒙在他俩大婚之日送给奈菲尔塔利的,现在又还给他了。她看到维齐尔的那一天跟我说他们的聊天涉及到这块土地,‘这是给万节之节最好的礼物。’她那时是这么说的,其实我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不想在这五天夜里失宠,最终她如愿以偿。我还听到拉美-娜芙如问米亚蒙为什么祭献土地的时候他要单独和奈菲尔塔利在一起。‘这是她的土地,’最后他说道,‘出于礼节上的考虑,祭献的时候我不能让你也在那里。’拉美-娜芙如听了以后,不高兴地从屋里走了出去。
“之前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痛苦里,为自己感到悲哀,对于种种可能出现的情景太欠缺考虑了,没有想到其实到那时候我可以和奈菲尔塔利说上几句话。可是真等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走错了队伍,因为奈菲尔塔利的儿子来了,护卫着法老的金碗。我和拉美-娜芙如穿着一样颜色的衣服,和他们隔了几辆马车。我们走到了土地旁边,河岸上长着稀有的树木,阿蒙的庙很快会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土地上建起来。我在离米亚蒙稍远一点的地方下车,然后看到奈菲尔塔利坐着由六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过来,马车被封得严严实实。当她下马车时,受邀出席此仪式的祭司和贵族都鼓掌欢迎。在车夫的示意下,她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停下,远到我都看不到她的眼睛,捕捉不到她的眼神。
“米亚蒙拿出纸莎草纸,开始祭献仪式,仪式结束后,这块土地便开始盖阿蒙庙。”
“你知道这纸莎草书的名字吗?”普塔-内穆-霍特普问。
“我不知道。”
“它叫《两个人的秘密合约》,这两个人是荷鲁斯和赛特,”父亲因为知道这一点而扬扬得意,“那时没有盖布的同意,法老是不能随便向神祭献的。关于这一点,每一片镶有金边的纸莎草书都有记载。”
“我忘了。”迈内黑特说。
父亲高兴地晃动起来,他其实还是很想用祖先的声音说话,于是站了起来,在天井的四周踱着步,就像米亚蒙在那块土地上踱步一样。“我跑,”普塔-内穆-霍特普用米亚蒙的声音说道,这声音很有磁性,从父亲的喉咙里出来,恐怕听了以后不会颤抖的也只有众神了吧!“我带着《两个人的秘密合约》跑,因为这是盖布下给我的旨意,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知道洞穴里的火正在熊熊燃烧,我摸了土地的四角。”
我闭上眼睛,躺倒在母亲的怀里,似乎听到了河岸上传来的圣歌,不知时隔多少年啊!但我确实听到了:
父亲用自己的声音,也是米亚蒙的声音回答道:“我是荷鲁斯——欧西里斯的儿子,阿蒙是我的气息,拉是我的光,阿蒙-拉是我神圣的气息和光。”米亚蒙在阳光下走动,每一次呼吸都是神的呼吸。土地从宫殿转给了寺庙,百姓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像刚生产完的母亲一般。我很熟悉这样的声音,因为在仆人中间,孩子出世后他们都会发出这种声音。
现在米亚蒙手持荷花权杖,可以听到全埃及的声音,两大王国在纷纷向他祝福。现在他走到远处,奈菲尔塔利正坐在马车里等她的马夫。他钻进马车,关上门,这样就没人可以看到他。但我听得到他的声音,是从父亲嘴里发出的。
“荷鲁斯之眼就在她的两腿之间。他知道地球上的洞穴有多深。”我听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