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部电话机,一张弗兰妮的相片,一沓大号的吸墨纸,一盆垂到地面的绿萝和一只立式台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另一面墙边的洗手池旁,墙上装有一个四层的简易书架,上面摆满了法律方面的工具书和一些活页文件夹。书架下的地面上放着一个面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硬塑料皮的小柜子,上面摆着一只用大塞子塞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干的河豚标本和轮船模型。这个工艺品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多少让这个小小的角落看起来有了点生气。瓶子旁边倒放着几只玻璃杯。紧挨洗手池边上的墙上装有一个抽纸器。办公室的沙发和椅子都是实用的“西尔斯”牌人造革家具,连咖啡桌也是六年前与沙发、椅子一起买回来的。办公桌对面的墙上,靠近房门的地方挂着他的圆形飞镖盘,地上放着的一条银色的收镖带,表明投掷飞镖的距离是八英尺。钨金制作的蓝色飞镖钉在镖盘上,两支在靶心上,一支在二十分位置上,这还是他上次投的。
哈迪刚打开门电话铃就响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办公桌旁,按下了电话机的免提通话键。“喂。”
菲利斯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但这次不容哈迪有时间作出回应。“格里斯基上尉的电话。”
紧接着阿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猜猜看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我想你会喜欢的。”
“巨人队赢了广场队!”
“我说的是现实生活中的事,迪兹。”
“那就是现实中的事呀,也是我乐意听到的。”
“那么,蒂姆·马卡姆怎么样?”
“他怎么样?他是一个接球手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哈迪从办公桌前绕到桌后,坐到椅子里抓起电话听筒与格里斯基通话。
“他是帕纳塞斯健康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格里斯基说。
一听到这话,哈迪的神经由于受到刺激一下子兴奋起来,午饭后的困乏被驱赶得无影无踪。格里斯基通常不会打电话跟哈迪讲一些日常新闻和消息,除非是影视届中的杀人案。因此,想到这里,哈迪把这两种情况联系到一起,便说:“而且他已经死了。”
“是的,他死了,这不是很有趣吗?”
哈迪承认这确实很有趣,尤其是联想到在洛的酒吧里的那些谈话。甚至不仅仅是有趣而已。“有人杀了他吗?”
“是的,但可能是无意的。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们关于肇事逃逸案的讨论吗?”
“你在拿我开玩笑吧?”
“不,不。”
“记住我们下次散步时不要谈核武器大屠杀这种事。真的是有人开车把他轧死了?”
“看起来更像是撞上了他。他们把他送到波托拉医院抢救,半小时后他就死了。”
“他在自己的医院里抢救无效死亡?我敢说那将是一个非同一般的时刻。”
“我觉得那是你想知道的另一件事。但事情很明显,他们也对此无能为力。他被送进医院时情况危急,而且没有渡过难关。”
“这么说是意外事件?”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
“现在是第二次了,”哈迪说,“你相信吗?”
“到目前为止我是这么认为的。”
哈迪听到电话那端格里斯基说这话时并不肯定的支支吾吾的哼哼声。他说:“就在本周他还想敲诈市政府?他的公司威胁要宣布破产?他们不给自己的医生发工资,胡乱蒙骗自己的病人,突然之间谋划这一切的建筑师完蛋了?”
“是的。”
“这是个巧合吗?那就是你们专业人士的看法吗?”
“也许吧。事实上通常也是这种情况,就像我今天早上所提到的。”
“除了它本身就不是什么巧合以外。很多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现在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