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明白,因此他又加了一句,“我受到太多的打击,我承受不了鲨鱼全都死掉了的那种打击。”
肯森苦笑起来。“不要吃药。”
“是的,”哈迪赞同地说,“我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口不离杯地喝了一会儿啤酒,“听说你要找一个律师。”跟肯森见面后,这是哈迪第一次注意到他红润的脸色隐隐透出的苍白和眼神中现出的困乏。
“你知道蒂姆·马卡姆吗?”
哈迪点点头。“他昨天被车撞了,后来死在了医院里。”
“没错。他死的时候我是那家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值班医生。他还跟我的妻子有一腿。”
“因此你认为警察可能会认为你利用这个出乎意料的机会杀死了他?”
“我以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你没有那样做。”
肯森迎着哈迪凝视的目光。“没有。”
“你受到了这个机会的诱惑?”哈迪调侃道,想尽力使气氛变得轻松点。
他几乎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时时刻刻都梦想着这么做,但要是按照我的设计,总要让他领教比这痛苦得多的死法。首先,我会打断他的膝盖骨,猛砍他的跟腱,割掉他的睾丸。总之,是任何会让他更遭罪的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便宜地死掉。”他失望地摆了摆头,“这世界确实没有正义可言,你知道吗?”
哈迪心想,这个问题他或许比肯森医生知道得更清楚。“不管有没有正义,”他说,“你都感到担心。”这显然并不是一个问题。
肯森医生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如果警察开始问关于蒂姆的事,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说:‘是的,我恨他。你们也会恨他的。我很高兴他死了。’我不想这样。”
哈迪也不想到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现在一切都有可能,还不能下定论。“让我来帮你放松一下情绪。我知道马卡姆是因伤致死,并且如果确实是这么回事的话,你不会牵涉到任何罪名。”
“那要是有人说我没有尽力去救他呢?说这是起恶意的医疗责任事故或是诸如此类的别的什么昵?当做是一桩蓄意谋杀呢?”
哈迪不解地摇了摇头。“这我从未听说过。为什么昵?”
“因为有个叫布拉科的凶杀案组探员昨天去过了,而且他们今天在验尸。”
“我不会去担心那个。他们对每具尸体都做解剖检查的。”
“不,他们不会这样做的,尤其是对那些手术后死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我们在医院做出了验尸报告,并且我还在那张死亡证明书上签了字:因遭受钝力伤害而导致的严重内部器官损伤。最终他们还是把他弄到市中心去了。”
“他是死于汽车肇事逃逸事故,”哈迪解释道,“那是杀人案,因此他们要进行尸体解剖。每次都这样。”
不过医生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好吧,但我昨晚碰到了布拉科,当时他在查看我停放在马卡姆家外面的车子。”
“布拉科?”哈迪想不出这个人是谁,困惑地摇了摇头,“你肯定他是旧金山市凶杀案组的探员,不是车辆肇事逃逸案组的吗?我不认识他。”
“他就是这么说的。他有警徽。”
“他在查看你的汽车?为什么你会在马卡姆家呢?”
“我认识卡拉,就是他的妻子。我认为到那儿去表示我的慰问,看看能否为他们做点什么,这没有什么不对的。”他舒了口气,“我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觉得自己有某种义务去这么做。”
“那么这个警察又对你的车子做了些什么昵?”
肯森扭头向酒吧周围看了看,似乎在纳闷自己是怎么坐到这儿来的。他想了一下,才转过头来对哈迪说:“我想他在看我的车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