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昨天安妮塔董接受询问时,她对格里斯基渴望了解的东西有所保留,而这一点也让格里斯基充分弄清楚了布拉科和菲斯克两人各自的表现。于是,他下令禁止他们直接跟董提到的其他任何证人进行问话,尤其不能靠近埃里克肯森或者帕纳塞斯总部的任何人员。除非他们自己发现了新的线索,找到了别的证人,那他们才可以自行作出判断。他还要求他们每天都要及时向凶杀案组报告调查情况,不管是什么结果。
上尉甚至已经提出建议,考虑到他们的专业领域,让他们去访查一些汽车美容店和洗车行,追踪巡警们在一些企事业单位或社区里看到的可疑车辆,这或许是有效利用他们时间的一种办法。菲斯克比较愉快地接受了这项任务,干脆得就像得到了解脱一样。但是当他们驾车东奔西跑,在下个没完的雨中执行了好几个小时的任务后,布拉科失去了耐心。
“该死!这不再是起车辆肇事逃逸案了,哈伦!格里斯基让我们去搜集案情,而且我们可能会打破一些鸡蛋,再用它们做成相当不错的煎蛋。但我诅咒在这倒霉的天气里再整天开着车到处去寻找一辆见鬼的车子。总之,那不是杀掉他的东西。”
他们从司法大楼出发,此刻在市政大厅附近的范尼斯大街遇到红灯停了下来。菲斯克在乘客座位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胳膊抵御着严寒。他摇晃着脑袋说:“格里斯基说的是寻找那辆车,不要跟肯森纠缠到一起。”
“那好吧,不过他的老婆怎么样?她和马卡姆搞到一起,你知道她是如何扯上这事的。”
这话让菲斯克感到不快。“我不知道。这事跟肯森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另外,她住在哪儿?”
“在安扎街,USF后面。我有她的住址。”
“你是怎么弄到的?”
“我打了信息查询中心的电话问到的。”他转过脸来对他的同事笑了笑,“信不信由你,居然给查到了。她住在离恺撒大道大概四个街区的马索尼克。我还扮成一个驼背到那儿去实地查访了一下。千真万确。你留意过有多少医生的老婆是护士吗?我说咱们过去跟她谈谈吧。”
菲斯克对这个提议不以为然,但过了片刻,他又神气活现了起来。“你记得你开车把我放在达第奇餐厅的那天晚上吧?我向我的卡西姨妈提到了案子的事,她说帕纳塞斯的所有麻烦已经成了真正让南希罗斯苍老得更快的一块心病。她为她感到很难过。”
“南希罗斯是谁?”
“马拉奇罗斯的老婆。”
“我不认识马拉奇罗斯。”布拉科坦言。
菲斯克勉强露出了一丝浅笑。“马卡姆一死,”他说,“帕纳塞斯现在归他掌管了。今天你没有看‘城市谈’吗?写得有趣极了。”
“你在我面前变成了一个警察吗,哈伦?那你的姨妈认识他的老婆吗?”
“相当熟,我认为。她认识所有人。”
“这是有用的情况。”布拉科指出,“而且我们正好说到这几了,市政大厅就在右首边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他突然打定主意,把车停靠在了路边,“让我过去跟你的姨妈打个招呼吧。”
从外表上看,卡西威斯特与她的外甥看不出有任何共同的遗传基因。布拉科心想,或许她只是与同哈伦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成员的妻子。五十五六岁的年纪,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动静之间的举止和娇小的身架,短短的灰白头发,让达雷尔布拉科面对她时满脑子只想到了麻雀的样子——一只态度友善,头脑聪慧的麻雀。
这位市政督监的办公室在二楼,小而整洁,但是十分的舒适。屋里面摆着一张老旧的办公桌,书架是嵌墙式的,朝西的一面墙上有一排窗户。她的外甥和他的拍档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不过这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