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曼跟你达成了一个友好的协议,但那不是用来妨碍我们立案的全权委托书。我想他会发现你在这件事上的越界行为的,更不用说我从斯特劳特那里知道的你在尸体解剖上搞的虚伪动作了。而且现在他告诉我你把韦斯法瑞尔也拉了进来,跟你一起膛这趟浑水。”
“韦斯不是我的同伙,上尉。他有自己的委托人,而且有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
“是的,包括死在波托拉医院的其他人吗?只是此时才浮出水面的吗?你指望我去相信这个吗?这只是个巧合,是吗?”
“我没指望你会相信我说过的任何事情。不过我并不想阻挠这起案子,我想的是把它搞清楚,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解决它。”
格里斯基差不多气得咬牙切齿了。“好的,行了吧,那是我的工作。”
哈迪也毫不客气地予以了还击。“那你做呀。”
“我刚想这么做,但杰克曼就让我停了下来。”
“他帮了你一个忙。”
格里斯基哼着鼻子,不屑一顾地说:“你在告诉我搞错了人吗?那么我回头看看每次都会发生什么事吧,你在他后面的角落里躲起来玩着某种法律把戏——与杰克曼达成协议,与斯特劳特一起把水搅浑,在这儿跟我的证人谈话。你知道那会让我怎么想吗?我认为你在隐瞒什么。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设法让你的委托人免受惩罚,而且为此不惜践踏法律,践踏事实。”
“那不是我,而且你明白这一点。”
“哦,承认吧……”格里斯基转向了安肯森,“你在这儿犯了个错误,”他告诉她,“如果你打算再次改变主意的话,得在你冷静下来之后,你有我的电话号码。”
哈迪现在真的是怒火中烧了。他不停地在他们两个人身边绕来绕去,话语中满是轻蔑之意。“如果你要那样做的话,就让他保证不会指控你作伪证。”
格里斯基怒目相向。“你认为那样很有趣吗?”
“不,”哈迪气不打一处来,“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肯森的孩子们适应了他们母亲的这副新模样——脚上打着石膏,脑袋后面贴着胶布。他们的父亲离她远远地待着。他叫了一份外卖比萨,利用接下来的半个钟头把房子收拾了一下,把要分两次才能洗完的衣服全部扔进洗衣机里洗了起来,把他能找到的所有碗碟等餐具都放进了洗碗机,又用海绵拖把把厨房的地板拖了一遍。
哈迪给弗兰妮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会晚点回去。是的,对不起。他知道不该这样。不过他仍然在争取及时赶回去用晚餐,刚过去的那个周末他们才把晚餐时间调整到了八点,而不是以前的六点半或是七点,以便更好地迎合哈迪的工作时间。他也多花了一分钟时间顺带着说了几句他和格里斯基大吵一架的事。他需要跟她讲一讲,他需要她。而且八点他肯定会到家的。她可以定上闹钟,看他有没有食言。
哈迪走进洗漱间捧起几把凉水冲了冲脸,希望这样能压住心头泛起的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这是他和格里斯基那场争吵带来的后果。他觉得自己就像咽下了一只苍蝇,心头止不住地感到一阵阵恶心。他回到客厅,孩子们正在厨房里狼吞虎咽地享用着比萨,电视机已经打开了,正在播放动画片,而且故意调高了音量。
起居室里,安和肯森分别坐在各自的角落里,他们互不理睬,甚至不愿意面向对方,就这样默默地坐着等哈迪。
他一开始想回到他之前坐过的那个位置,与安一起坐在沙发上,但他觉得那么做,会给人一种他在偏袒某一方的感觉,于是他停住脚步,坐在了填满垃圾和灰烬的壁炉边上。“你们俩做得都对,”他开口了,“我知道那不容易。”他看了看他,又看了她一眼。显然两个人都余怒未消,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他继续往下说。“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