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的理解,而且连埃利奥特先生的文章都讲得清清楚楚的,你的罗琳夫人跟马卡姆先生相比,是死于一种完全不同的药物过量。这本身就说明了他们不是一码事。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哈迪对弗里曼的教导感到不快,不过他打心眼里佩服有人能够把英语、拉丁语和法语三种语言如此流畅地混在一起使用,而且不用事先考虑张口就来。这样的语言不是你每天都能听到的。因此在回答弗里曼时,他微微地咧嘴笑了笑。“当然,大卫,我明白。我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弗里曼向前探着身子,胳膊肘搁在办公桌上。他从嘴上拿掉雪茄。“问题就是,就马卡姆先生这件案子而言,对这种既不能证明也不能反驳你的委托人的东西,你居然还装出一副有所结果、就是这么回事的样子。事实上,你当时这样做,让杰克曼先生承担了更大的压力,至少会针对波托拉的某个人提起一项控诉,而且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事实证明可能就是肯森医生。”
哈迪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就算结果是这样,我也会支持克拉伦斯的,况且他还根本没有去想。”
“他会的。给他时间。等着瞧吧。”
“我不这样认为。他打算找出杀罗琳夫人的那个人,而且或许是杀了好几个病人的凶手。然后他会推断,就是那个家伙也杀了马卡姆。”
“那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呢?”
“我的天哪,大卫,因为这是合理的。你这不就是放大信任度,相信波托拉的大楼里有两个互不相干的凶手在潜出暗行吗?”
弗里曼仰起头来,叹了口气。“O.J.辛普森的那场旷日持久的案子就没有放大信任度吗?莫妮卡那条蓝裙子上找到的未被洗过的污点就没放大信任度?或者说佛罗里达州那场对两百个投票点的重新计票,有些候选人的投票竟然超过了六千万张。相信我,迪兹,现在的人对不着边际的、弹性很大的信任度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我看到的是,你不由自主地认为你已经赢了,你已经洗掉了肯森的罪名。我要告诉你,并不是这么回事。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把波托拉的每个人都放到放大镜下去观察,包括肯森。你不能忽视这一点,据我所听到的,你正打算这么做。”
哈迪的目光直瞪着这位老人,神情有些愠怒。“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弗里曼乐于给出自己的建议。“现在事情已经弄到这个地步了,迪兹,他们追于形势,会找个由头尽快把某个人铐起来,否则就会爆发一场农民起义式的暴乱。有迹象显示,就算不是百分之百地符合事实,剩下来的那些嫌疑人当中,肯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只不过他们不能证明这一点而已。”他的眼睛在钢丝般卷曲的眉毛下闪烁着光芒,“你可以在庭审时为肯森做出辩护,不过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他会有一件案子在身。”
实际上,哈迪已经断定肯森的麻烦彻底了结了。猜对了罗琳夫人的死另有原因,然后格里斯基转变了自己的立场,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胜利的喜悦。不过现在,他承认自己对尸体解剖的结果可能产生的影响或许有些过于乐观,高兴得太早了。弗里曼在提醒他,他的委托人仍然暴露在警方的关注视线之中,而且容易受到攻击,现在的形势也许比以前还要严峻。在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之前,哈迪最好还是保持警惕。
“我问一下,”这位老人说,“如果在新一批的尸体解剖中又发现一例钾中毒的症状怎么办?你认为这对你的委托人有帮助吗?”
“大卫,罗琳夫人死亡的时候,他就不在场。明白吗?如果他没有杀她,那他就没有杀他们中的任何人。”
“这不正确,这完全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这么说你现在会生气,当你看到自己的逻辑站不住脚时,你也有理由生气,这是很正常的。不过不要把火冲着我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