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
干部对前来采访的傅高义说,“十年前我的主要职责就是防止偷渡和拘扣偷渡犯,过去我们把他们当作坏人,但现在我们认为他们富有冒险精神,才能出众,与那些留下来的老实农民不一样。”
为了提高政府的效率,这些。也是在这一年,东莞县政府设立了一个叫做“对外加工装配办公室”的机构,宣称“一个窗口对外,一个图章办事”,港商在这里签一个合同,顶多个把小时,这在当时中国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这个全国独一无二的机构一共设了十年,东莞的工厂数目年年猛增,从1978年到1991年,东莞引进外来资金17亿美元,为全国县级城市之冠。
一个物质化年代的到来
在70年代的最后一个年份,中国人开始从革命的狂热中醒来,贫穷如一根刺穿透刚刚复活的肌肤让人感觉疼痛。在南方的福建,一个叫舒婷的女诗人用委婉的手法写出了人们对摆脱贫困的渴望:我是贫穷/我是悲哀/我是你祖祖辈辈/痛苦的希望呵/是“飞天”袖间/千百年未落到地面的花朵,——祖国呵!
《经济学人》在年终报道《A good year for gunny sacks》中统计说,“在经过了20年的匮乏后,北京的各项指数开始疯长。1979年,中国制造了3.34亿麻布口袋,8.5亿个白炽灯泡,18.6万辆摩托车,130万台的电视机产量更是比1978年增长了157%。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中国的通货膨胀率达到5.8%,因此中国政府承认一些人的实际收入事实上下降了,但是国有企业的工人和干部的收入平均增长达到了7.6%。”一位叫h·Jansen的欧洲人回到了上海,三十五年前他在这个远东最大的殖民城市度过了童年,他的父亲是丹麦化学工程师,母亲是俄国人,如今他看到的上海是一个处处遗留着殖民地痕迹的城市。“在毛泽东发起文化大革命的上海,已经没有一张毛泽东画像,没有一个人提及政治。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商品、进口、美国人是否真的人人都有轿车。”
一个物质化的年代到来了。
吴晓波:蓝狮子财经丛书策划人,财经作家,《案例》主编。著有、《非常营销》、《被夸大的使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