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奥比邸园里的舞会
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看起来很困扰。”
“怎么个困扰法?”他尖锐地问。
“我也不确定。是有关她说话的方式。”
“她说了些什么?”
“有关他不在那里,但又在那里之类的话。”
“她精神错乱,你不需要把她所说的话看得太重。”
“当然不会,但其中似乎有个模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模式?”
“我是说,有时她所说过的话,会和另一天所说的有连贯关系,能相互应和。”
“你听起来像是个能明辨事理的年轻小姐。”
年轻小姐!我喜欢这个称呼,不再只是个小女孩了。我想他对年轻小姐的尊重,应比对小丫头的多多了。
“呃,我常常到七鹊屋去。”
“你为何这么叫它?”
“因为婴儿房的墙上有幅画……”
“所以你就以那幅画为它命名。”
“我想它对佛萝拉有着特别的意义。”
“那幅画叫什么?”
“七鹊图。你去过那房间,一定也看到了;画中有七只鹊鸟就挂在墙上。”
“它有什么特别?”
“那首押韵诗。佛萝拉说,那是露西从书上剪下来,裱上框送给她的。你搞不好也知道那首押韵诗。‘一悲、二喜’,然后到‘七是秘密,不能说’,佛萝拉知道这首诗,她不只一次向我提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认为这里面藏有什么玄机?”
“没错,我是这么认为。每当佛萝拉告诉我时,她的态度总是变得很奇怪。”
“这是你这么感兴趣的原因吗?”
“我想这只是……原因之一。我为佛萝拉的事感到很遗憾,我想一定有什么事困扰着她。”
“而你想找出那个答案?”
“我喜欢探索。”
“我可以看得出来,有时……”他停住,而因我显然想听后半段,所以他又加上:“有时事实会带给你很多的麻烦。”
我很惊讶地说:“我看不出……”
“通常人们都看不出麻烦所在,直到惹上身时才发现。”
“这是通常人们给多事者的警告,或是事实?”
“我大胆推定在某些情况下,这会是事实。”
我们已经到山梨之屋了。
“再见。”他说。
我边走进去边想着他。整个假期我都希望能再见到他,也许他会把我找出去谈一谈,但他没有;泰玛莉丝说他出国了,我无法制止自己想到:也许费欧娜小姐也和他一起去。
之后不久,我们就回到学校,开始我们的最后一学期。我常常想到毕业后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去年五月我已过十七岁了,泰玛莉丝说这是适婚年龄,她认为圣奥比邸园
将会为她举办很多娱乐节目,把她引入社交圈。而瑞琪儿则有点儿不确定。
大钟宅如今已改头换面,成了一个充满欢乐的地方。事实上,我告诉苏菲姨妈说:我想杜利恩夫人一定费尽心思,想把一切彻彻底底地改变,好让她能把她丈夫忘得一干二净。
苏菲姨妈同意我的说法。
当村里传出将有一场婚礼时,整个哈普葛林都大吃一惊,新人不是克里斯派和费欧娜——人们的希望恐怕是落空了——而是杜利恩夫人找到一个新丈夫。
他是亚奇.格林多——一个五十几岁的鳏夫,这些年来他一直待在郊外的牧场里;如今他已将牧场交给两个儿子管理,自己则搬到大钟宅和新婚妻子同住。
他的身材圆滚滚的、脸色红润、笑声洪亮,他和杜利恩先生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