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举不起它们,我差一点以为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将我抓回幽暗中,这都是幻想,我的喉咙紧缩使我几乎不能呼吸,我的心脏在胸腔中沉重无比,蜡烛不规则的摇动着,有一刻我害怕地以为它要熄灭,我觉得我永远也到不了楼梯顶端,这向上攀爬不会超过一分钟左右,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十分钟,我在楼梯顶端喘着气……这个房间外就是秘密地牢。
“来啊,小姐。”吉娜薇薇说,她的牙齿打颤,“我冷。”
我们爬着楼梯。
“小姐,”吉娜薇薇说,“我今晚可以待在你房里吗?”
“当然可以。”
“如果我回去,我……我可能吵到拉诺。”
我没指出拉诺绝不会被吵醒;我知道她也分担了我的恐惧,害怕独自去睡。我清醒的躺了许久,回味这夜间探险的每一刻。
我告诉自己,对未知的恐惧是承袭自我们野蛮的祖先,我到底怕地牢中的什么?过去的鬼魂?某些在孩子气的想像中下存在的东西?
不过当我真的睡着后,我的梦中不时出没那轻敲的声音,我梦到一个年轻女人困死于暴行无法安息,她想回来向我清楚的解释她是怎么死的。
嗒!嗒!
我在床上一惊而起,是女仆端来我的早餐。
吉娜薇薇一定早就起来了,因为她已不在我房中。
第二天中午我独自到地牢去,我曾想叫吉娜薇薇陪我,但是她却不见踪影,因为我对自己前晚的恐惧有些惭愧,我想向自己说明那儿没什么好伯的。
何况我听到吉娜薇薇提起的轻敲声,我很愿意去发掘那是什么。
这是个阳光普照的日子……一切事物在阳光下多不同啊,即使是那老台阶在墙上窄缝透进的光线下,也不再完全黑暗。它看来阴气森森,是当然的,但完全不同于仅靠一只小蜡烛的光。
我到达地牢的入口,站住瞪着阴暗处。即使在一年中最明亮的日子也不容易看清,不过在我站着窥视一会儿之后,我的眼睛变得适应幽暗了。我可以看出几个称之为监牢洞口的轮廓,而我向前踏入地牢时,那厚重大门在我后面关上了,我无法压抑的小声尖叫,因为一个黑影由后方阴森森的靠近我,一只手抓住我的臂膀。
“劳森小姐。”
我喘着气,伯爵站在我身后。
“我……”我开始说,“你吓到我。”
“我好笨,门关了多暗啊。”他仍然没开门,我查觉到他非常贴近我。
“我在猜谁在这里,”他说,“我也许该知道是你,你对古堡这么有兴趣,所以很自然的你爱去探险……而且像这种阴森的地方一定特别有吸引力。”
他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如果那一刻我想抗议,我一定做不到。我充满了恐惧——更多的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我恐惧什么。
他的声音听来贴近我的耳朵,“你希望发现什么,劳森小姐?”
“我不太清楚。吉娜薇薇听到吵闹声,昨夜我们下来寻找,我说过我们会在白天再来。”
“所以她也来了?”
“她也许会来。”
他笑了。
“吵闹声?”他说:“什么吵闹声?”
“一个轻敲声,吉娜薇薇以前提过。她到我房间来,因为我有兴趣,我说过如果她又听到,我们会去调查。”
“你可以猜出那是什么。”他说,“一些红毛蛀虫在古堡下面安排了一场大酒席,我们以前也遭遇过。”
“噢……我明白了。”
“它也曾发生在你身上,一定。你一定在一些高贵的英国住家中与它照过面。”
“当然,但是这些石墙……”
“这个地方有许多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