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把手从我身上抽开,走到大门旁,推开它,现在我可以看清楚些,这神秘的洞穴、可怕的环扣、铁链……还有伯爵,看来苍白,我想着。他的表情比平时还模糊,“如果我们这里有些蛀虫的话,这代表麻烦。”他愁眉苦脸并耸着肩。
“你会进行一次检查?”
“即时,”他说,“也许在葡萄收成后。这群无赖要花上一大段时间才能把这个地方敲光,十年前这儿才全面检查过一次,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你怀疑这个?”我问,“这就是你来检查的原因吗?”
“不,”他说,“我看你走下楼梯,就跟下来,我以为你也许有个发现。”
“发现?哪一种发现?”
“一些被掩盖的艺术作品,你记得你告诉我的吗?”
“在这下面?”
“一个人永远也不确定宝藏埋在哪儿,会吗?”
“不,我认为不会。”
“此刻,”他说,“我们不提任何轻敲声的事。我不希望盖提尔提到,他会立刻找来专家,我们得等到收成后,你绝对想不到,劳森小姐,等你亲眼看过后你会知道葡萄收成时这儿有多狂热激动。在这种时刻,古堡里是找不到工人的。”
“我可以告诉吉娜薇薇你对她听到的轻敲声的答案吗?”
“好,告诉她。告诉她去睡觉,别听它。”
“我会。”我说。
我们一起走上楼梯,而且,一如往常在他陪伴下我的感觉是混杂的,我觉得我好像被捉到在窥探,但是另一方面因为再次和他谈话而受到鼓舞。
第二天我们一起骑马时,我向吉娜薇薇解释。
“蛀虫,”她大叫,“什么,它们和鬼差不多坏。”
“胡说,”我笑了,“它们是有形的东西,可以被毁灭。”
“否则它们毁掉房子,恶心,我不喜欢我们有蛀虫的这个想法,它们在敲什么?”
“它们用触脚在木头上敲好吸引配偶。”那让吉娜薇薇笑了,我们变得很愉快,我看到她松了一口气。
那是可爱的一天,整个早上都有间歇性的豪雨,草地和树木闻起来特别清晰。
那些经过严格修剪,百分之九十的果实都已挤除的葡萄看起来美好又健康。只有最好的留下来,如此它们会有足够的空间吸收阳光,变得甜美,成为真正的古堡醇酒。
吉娜薇薇突然说:“我希望你来晚餐,小姐。”
“谢谢你,吉娜薇薇,”我说,“但是我不能不请自来,而且无论如何我非常满意在房中用餐。”
“爸爸和你常一起谈话。”
“很自然。”
她笑了。
“我希望她没来此地,我不喜欢她,我不认为她会喜欢我。”
“你是指你的克劳蒂婶婶?”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而且她也不是我婶婶。”
“这么称呼她方便些。”
“为什么?她不比我大多少。他们好像忘了我已经长大。让我们到巴士泰德公馆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当她谈起克劳蒂时,她的脸现出不满的线条,然而想到要去巴士泰德家她的脸又变了。因为我害怕她那些突发的情绪,我很愿意将巴洪尼转向他们房子的方向。
我们在花园发现伊凡和玛歌,他们手中挂着篮子,一边弯腰重覆查看前方的小路,一边用单薄、孩子气的声音唱歌,并不时互相大叫。
我们将马系在柱子上,吉娜薇薇跑向他们,问他们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她问,她正处于她幼小生命中的一个阶段,认为那些对她所知事物一无所知的人非常无知。
“蜗牛!”吉娜薇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