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室的礼物
还可以再切分。请原谅,兔宝老弟,我真是健忘啊!”
然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这件皇室的礼物。我虽然口袋空空,自尊心却是蓬勃、旺盛地发展着;而且,不管再怎么穷困潦倒,我也不可能自己去提我本来指望拉菲兹会提的那个建议。
我的那种预期其实是带着希望的成分的,当然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不过,当时我们俩谁也没有再提拉菲兹声称已经忘掉了的那件事情——那那就是我的“变节”,我“朝着高尚的堕落”——他总是喜欢这么说。
我们俩都变得有点沉默、有点拘束起来,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是个周日的晚上,之前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送他走。此时我不由得想到,又要过几个月,我们才会互道再见了。
不过,在我们等火车的时候,我感觉到路灯之下,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盯着我。我回视他的时候,拉菲兹摇了摇头。
“你的气色不好,兔宝老弟。”他说,“我可从来不信这个泰晤士河谷会有什么好,你需要换换空气。”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真正需要的是一次海上旅行。”
“还得去圣莫里兹过冬,没准儿你还会推荐戛纳或者开罗?都不错啊,A·J,可是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我的财务状况……”
“我什么也没忘,只是不想伤害你的感情。不过,听着,你可以享受一次海上旅行。我想要给生活来点调剂,你可以作为我的客人,跟我一起去。七月份我们将在地中海度过。”
“可是,你那时候正在打板球……”
“去它的板球哪!”
“呃,我想如果你是认真的……”我满是惊诧。
“我当然是认真的。你去吗?”
“乐意之至……当然,如果你也去的话。”
然后我跟他握手,接着又向他挥手道别,心情非常愉快,同时也坚信此事不会再有下文。
那不过就是他突发的一个奇想,如此而已。
很快,我就开始希望这事儿还能有下文,整整那一个星期里,我都希望自己能够彻底离开英格兰。此时的我,没有分文进账,这个季节里,只能靠装修公寓,而后转租的差价过活。
这一季很快就要过去了,债主们都在城里等着我。我还能过完全清白的生活吗?口袋里有钱的时候,我没有去还债,因为在我看来,明明白白的赖账更光彩一些。
当然,我从拉菲兹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的。一个星期过去了,然后又是半个星期,在第二个星期三,我去城里找了他一圈,却一无所获,只好带着绝望的心情,在冷清的俱乐部里吃了晚餐——我现在还是俱乐部的会员。
深夜时分,我回到住处,看到了他给我发的一封电报。
下周一上午九点二十五分,请到滑铁卢车站,乘北方德意志劳埃德专线,到南安普敦,在“长枪骑士号”客轮上碰面,票已定好。
他还写了一封信,口气很是轻快,但又充满了对我、对我的健康和前途的殷殷关切,读起来相当感人。信里着重谈到了我们过去的关系,对我们的彻底决裂,则含糊其辞。
他说他已经订了两张去那不勒斯的船票,我们要去卡普里岛,就是《奥德赛》中那些食莲族所居住的岛屿,我们要在那里一起晒太阳,“还要暂时地忘却一切”。
这封信真是很有诱惑力。我还从来没去过意大利,所以,他才有资格发出这个倡议。
要说夏天不能去这个国家,那可是大错特错。那不勒斯海湾,会是前所未有地可爱,他还用了“被遗忘的仙境”,来形容它,似乎突然变得妙笔生花,还说坐其他船是不能得到这样精心的照顾和住宿条件的。
信中还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