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具箱之谜 The Chest of Silver
身的所在。结果我收回目光,看到拉菲兹活跳跳的脸出现在箱顶的中央,好像古代殉教者的头颅被砍下后,放在盘子上端出来的景象。
只是这个拉菲兹不是死人,拉菲兹笑得声带像就要突然断裂一样,但这不是拉菲兹发生什么悲剧或幽灵作怪的幻觉。犹如装着真人尺寸的玩偶盒中突然跳出吓人的小丑,拉菲兹的头由两个铁箍间伸出箱盖外,而箱子此时看来就像是那种绑着束带可以两面对开的旅行箱。我上次看到他假装将餐盘装箱时,他一定正忙着改装这只箱子,而且一直工作到深夜,因为它实在是件完美无缺的作品。我无言地瞪视着它,拉菲兹则在我面前笑弯了腰,并挤出一只握着钥匙串的手臂,其中一支慢慢打开两边巨大的扣锁,然后整个箱盖完全被掀开了,而拉菲兹就像个高明的魔术师般跳出箱子外。
“原来你就是那个窃贼!”我最后终于喊出来了,“还好,我实在很高兴这件事我不知情。”
他握紧我的双手,却乱压乱捏一通。
“你这个可爱的家伙,”他大声叫着,“这是我最想听你说出的话了。如果你事先就知道这些安排,怎会有后来那样的表现?没有任何人做得到的。如果不这样,你怎么可能表现得像是抬眼可及的北极星突然在你眼前消失了?你要记得,我在箱子里已经听得够多了,不输我亲眼看到。小兔宝,我无法比较你在哪时的表现最棒,在艾伯尼,这里,或是在银行?”
“应该说我哪时候最悲惨,”我接口说,开始气丧地看待这整件事情,“我知道你并不认为我有什么才干,但我至少还能参与一些秘密行动,而且不会坏事。事先知不知情,差别只在于我内心的感受,而当然,那不值得一提。”
拉菲兹仍是若无其事地露出他最迷人、最安抚人的微笑,他身穿旧衣,甚至可说是褴褛破烂,手脸也都显得乌黑肮脏——不过这并不算是他最糟的时候。如我所说,他脸上挂着我最喜爱的拉菲兹笑容。
“你确实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小兔宝!你的英勇行为无可质疑,只是你忘了估量人类承受风险的极限,我可是一点都不敢轻忽它,小兔宝,你知道我不能让事情有一点闪失。不要说得像是我很不相信你,我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给你,仰赖你的坚毅耐力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让我在那间地下金库中自生自灭,事情会变得怎样?你想我有可能自己爬出来自寻死路吗?是呀,这样我这次就被关定了,对司法单位来说,能当场破案是最棒的事,即使是我们自己自投罗网的也没关系。”
我为他点燃一根苏利文雪茄,接着他躺上我的沙发,兴高采烈地伸展着束缚过久的四肢,他一手夹着那根烟,另一手则将杯子举在胸前庆贺着他的胜利——以及我的苦难。
“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不要为我难过,小兔宝。事实上几天前,我真为了我先前告诉你的理由而打算离开,不过对你说的时候,我也许是有点夸大其词;另外,我也是真的想要装电话和电灯。”
“那你在离开前,将银器藏在什么地方?”
“没藏去哪里,就在我的行李里,包括了一只旅行皮包、板球袋和一个放满了小东西的行李箱。而且基于同样的理由,我把那些东西都留在休斯顿车站,下午我们得有一个人去车站取回来。”
“这事我来处理。”我说。“不过你是不是真的特地跑去库鲁车站?”
“你没有收到我的字条吗?我专程跑到库鲁去,就为了寄那几行字给你?我亲爱的小兔宝!就算是嫌麻烦还不够多,也不必再自找罪受吧!我希望你到银行或其他地方时能表现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我也知道你做到了;还有,当时再四分钟就有一辆北上的火车可搭,我只是随便到库鲁车站那里投个信,很快又换了辆车。”
“在凌晨两点!”
“接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