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的战利品/The Spoils of Sacrilege
“好,那赶快走。”
“不,不,让我来带路,这里每一寸地方我都知道。”
于是,我靠在卧室的房门上,握紧把手,而拉菲兹则俯身旋开螺丝钉子,将楔子拔松开来。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们在这场暴风雨中找到避风港。如果要搜查两个对这栋房子完全陌生的职业窃贼,那地方将是他们最后才会想到的藏身处;只要我们两个能悄悄躲进我的天堂乐园,我们就能静静的在里面避难,或许能躲几小时,也许还能躲上几天几夜。
唉呀,那真是个过度乐观的美梦!楔子被拔开后,拉菲兹跟在我的身后,我一一将门打开,但我们两个一下便愣在房间的入口处。
在我们之前,有一队粉红野蛮人正一个接一个踮脚爬上楼梯,他们每一个都只穿着光滑柔软的丝袜,脸色红到不能再红,手上还倒拿着马鞭。那胡须茂盛的大光头在前领头,后面一群笨蛋则站定在楼梯最上端,嘴里还不停发出猎狐时看见狐狸的快乐呼喊声,让我觉得十分刺耳。
除非我告诉拉菲兹,否则他不会知道我们要付出多少代价。在我们之间有一处宽广的楼梯平台,我们必须马上沿着左方靠近外墙和门口的狭窄通道狂奔,右边则紧临栏杆,通道尾有一扇厚毛呢门。不过如果伟大的高雷马先生在狩猎界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他很快就会至少抓到我们其中一个,而这也等于两个一起抓到了。我头也不回地带着拉菲兹往厚毛呢门冲过去,趁机往后瞥了一眼楼梯口的猎队,这些白痴还不断抓狂地喊叫着:
“走开!走开!”
“呦呵、呦呵、呦呵!”
“往这边,他们往这边!”
我尽我所能地飞奔,穿过厚毛呢门到后面的楼梯平台,拉菲兹还是紧跟在我的后方,我替他将门撑开,接着就感觉他让门弹了回去,用力打到那位咆哮屋主的大饼脸,其他的猎人则已经挤到后面的楼梯试图往上爬,不过上面那段还没人,一下子我们带着笨重的赃物袋赛跑似地跑进上一楼层的走廊,这层楼都还是完全暗的——我们现在正跑过佣人房——不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们跑到最后的角落右转,穿过第一道门后左转,然后冲进小塔下端的那个房间。以前我们住的时候曾放一个活动楼梯在那里,我冲到那个老地方在黑暗中摸索,谢天谢地,那座梯子还在!我们两个像四只脚的野兽攀着楼梯往上爬,那扇危险的塔顶木门还是靠一根弯曲的黄铜栅栏支撑住,接着我一只手往上抓住它,另一只手伸向拉菲兹,我觉得我的脚已经踏稳在小塔的地板上了,他也跟着我挣扎着爬上来,而后又回头朝下给了那个带头的猎人一拳。
我希望能听到他重重落在地板上的巨响,不过那家伙显然很灵敏地稳住了,所以并没有跌下去。我和拉菲兹之间没有交换任何一句话,他只是跟着我,而我只是引导着他,没有浪费时间讲什么话。不过此刻下面房屋那群嬉闹的猎人还是不停惊天动地的大喊大叫。
“滚下来啊!”其中一个高喊。
“梗犬在哪里呢?”另一个尖锐的声音扬起。
不过他们那位粗腰围的主人——从上面望下去,他像个宽肚的水瓶——似乎因为先前打到头的那一击而变得清醒多了,我们不再听到他的声音,但是我们能感觉他正在用力拉扯那扇塔门,而我和拉菲兹则僵立在上面。我本以为拉菲兹是站立着,不过当他要我点亮火柴时,我才发现他已跪下双膝,忙着将木门用他带着的楔子扣紧钉死,他带了三个或四个卡门用的楔子,不过现在他将剩下的全部用上了,而我则帮忙撑开支柱,并用我的脚帮忙推挤。
不过向上的那股推力突然消失了,我们听到楼梯叽叽嘎嘎响了起来,还伴着沉重的下梯声。我点亮立在地板上的那枝蜡烛,现在它已快要烧到尽头,烛光闪动不停,在微光中我们站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