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兹遗物展/The Raffles Relics
地寻找拉菲兹,又傻傻得以为可以在车站找到他;然而到车站后,我却一直枯等,直到一班往瑞奇蒙的火车弃我而去为止,最后我只好过桥走到滑铁卢车站,改搭第一班开往提丁顿的火车。这样一来虽然可以少走一段路,但我却得在夜雾中摸索穿过一条河,才能回到汉姆公地。当我回到我们的隐居地时,已经是温馨的晚餐时间,只有百叶窗后闪动着的摇曳烛光迎接我——只有我自己一人独自先回来。这时距离拉菲兹偷偷离开险恶的苏格兰警场已经将近四个小时,他到底到哪里去了?我们的房东太太十分为他担心,她已经满怀爱心地为我们煮好晚餐,而我却忧郁至极地糟蹋了它。
直到午夜时分,仍然毫无他的音讯,不过我早已唱作俱佳地向我们的房东太太撒谎,保证说他没事。我告诉她,雷夫先生(这是她对拉菲兹的称呼)有跟我提过他想去看戏,原先我以为他放弃这个主意了,不过显然的我弄错了,不过我会坐着等到他回来。这位体贴的妇人在她回房休息前,还送进来一盘三明治;而我则静坐在起居室的炉火前等着拉菲兹归来。因为躺在黑暗中的床上实在无法消弭我的焦虑,另一方面我也觉得自己有义务在这冬夜中忠实的等候他。或者我是不是该到哪里寻找拉菲兹呢?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地方,但这时冲到那里去只有自寻死路,对他并没有任何帮助。我越来越相信,当他离开苏格兰警场时一定已被识破身份,他不是立即被逮捕,就是被追到某个地方去躲起来了。这件事明天的报纸一定会报道。这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他放胆将头伸进狮子的大嘴中,而这狮子也大口咬了下去,难道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有本事及时伸回脑袋吗?
在我手边有一瓶酒,我得衷心的说,那一晚它真是我雪中送炭的朋友而非敌人,它将我从不断的焦虑、怀疑中解放出来,最后让我在炉火前的椅子上睡着了。当我醒来时,灯火仍旧点燃着,烛火已转为昏红,而在这冬天的清晨,我全身僵直地像根铁棒,突然间,我旋转我的座椅向后,发现拉菲兹正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安静脱着鞋,他背后的大门洞开。
“对不起吵醒你了,小兔宝,”他说,“尽管我自认我的动作像老鼠般轻巧,不过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徒步远行,两只脚也麻痹了。”
我并没有起身欢迎他,我向后躺靠在椅背上,因他的自私无情而怨恨不已,他一定一点也感受不到我因他所受的折磨。
“你从镇上走回来的吗?”我询问他,表现出一副状似平常的模样。
“我从苏格兰警场回来。”他回答我,在炉火前摊直他的脚。
“苏格兰警场!”我重述一遍,“那我猜对了!你这段时间都一直留在那里,而且设法要逃出来。”我兴奋地站直身子。
“当然是这样,”拉菲兹回答,“我从没认为逃离那里有多困难,甚至比我预期的还容易,我曾经躲进一座柜台下的一角,而另一头就有一位警察坐在桌后打盹,我叫醒这位警官,询问他是否有人送回一个钱包,那是我在卡尔顿车站外搭出租马车时掉的,那位警官还热心的介绍我去市警局,他说到那里比较有可能寻获:我想只有蛮荒国家的警察才会大费周章质问人们是怎么闯进去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闯进去的?”我追问。“看在老天的份上,拉菲兹,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如何闯进去的?”
拉菲兹穿着燕尾服站在即将熄灭的炉火旁,扬起眉毛低下头来看我。
“如何和何时,小兔宝,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他故做神秘地说,“我要告诉你的是,为什么我坚持要去苏格兰警场的理由。亲爱的老弟,起初因为难以启齿,所以并未全部坦白告诉你。”
“我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我大喊,“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留在那里、你怎么逃回来、或是你在那里到底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