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斯特的母亲作为一个使者来到镇子里的那个周末。”
我听得更认真了。
“她叫尤妮斯,可以看出她怀孕了,但显然她丈夫认为她不算是独自去旅行很远。她走出五金店,接下来就倒在人行道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她的丈夫,奥维尔,努力做出不大在乎的样子,要把她抱进车里去。但是,他看到血湿透了她的衣服,在她身子下面积成一汪,他惊慌得呆住了——也就是找个医生和警察的工夫——有几个人在他们后面,注意到发生的事,抱着她冲向平时我们当做医院的诊所。奥维尔试图阻止他们,但事情太突然了,很显然,她不是流产,她是提前生了。”
“那个讨厌的家伙居然要拿她的生命冒险吗?”
“他那么做也不轻松。奥维尔告诉医生和警察,这个婴儿对他来说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要;他和尤妮斯已经有三次死产了;他们坚持还要个孩子,上帝保佑又怀孕了。但是依靠医生等于告诉上帝他们没有信心。奥维尔说,如果他们妨碍了上帝的计划,这个孩子会死的。奥维尔强硬地坚持这一点,试图要把尤妮斯从诊所里抱走。但是医生警告他如果妻子和孩子若不带到那里接受医治就会死的。警察更直率,他威胁说,如果奥维尔再移动他的妻子,他就会以企图谋杀逮捕奥维尔。那时,婴儿就要生出来了,甚至连奥维尔都认识到不管他是不是想要,他都必须得要医生的帮助了。尤妮斯几乎要因失血而死,婴儿也因太小而濒临死亡。”
“那个婴儿就是莱斯特吗?”
“是的。奥维尔和尤妮斯不想给他们的儿子取宗教色彩的名字。他们认为那像偶像崇拜。不要马太、马克、卢克或约翰这种名字。一旦你离开圣经去取名,就没有什么可选择了。莱斯特这个名字是中立的,是个例外。”
“后来呢?”
“我的先辈退休了。我来这儿代替他。离开以前,他说明了这个社区的情况,告诉我我刚告诉你的这些。他提到,不管医生怎样预料过,那个婴儿活了。实际上,我到这儿之前一个星期,奥维尔带孩子来到了镇子上,给大家看看这个男孩有多么健康,向医生证明一下上帝的意愿是唯一重要的事。”
“但是……”我感到更困惑了,“怎么回事呢……你说你在一场火灾之后见到莱斯特的。”
“很多年后。”
我向前倾倾身子。
“几乎镇子里的每个人都被火光惊醒了。我记得是劳动节,正好是周末。一场热浪刚刚过去,很多家关掉他们的空调,打开了窗户,让凉风吹进来。我妻子和我在外面走着,咳嗽着,想弄清是谁家着火了。后来,我明白了,不是布罗克顿着的火。即使街道上弥漫着烟雾,我还是能看清地平线上的火光。在南边,是奥维尔和尤妮斯农场那个方向。我知道不会是别的但丁家族的成员,因为,那时奥维尔、尤妮斯和莱斯特是但丁家族的最后成员了。
“有人报了火警,给志愿者发了信号。但是,直到那时,人们才知道不是镇子里着的火。我们应该出去帮助他们,还是应该让奥维尔和尤妮斯为不需要我们付出代价?最后,这个镇子真使我感到骄傲。救火队开着一辆装满水的卡车,他们开着车去那儿了。很多人进了小汽车,但是我们走近之前就发现,地平线上的火光蔓延了,即使有一打装满水的卡车也无济于事。”
“有一个月没下雨了。风刮得很猛。左边,火焰猛地穿过牧场,一部分树林也着起来了。远处,一间房子和一个牲口棚都着了。我们想办法阻止火苗越过铁路。除了那个,对别的我们无能为力。那时,天已放亮了,有人朝着一块火场大声喊着。我向那儿看去,看到一个少年在跳动的火焰前颤抖着。他使劲拍着冒烟的衣服,到了一处篱笆那,倒了下去。我第一个跑到他跟前,他正在抽泣。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