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的眼睛里充满着的恐惧,很显然那双眼睛什么也没看见。他歇斯底里得什么都看不到了。我试图阻止他,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沿着篱笆蹒跚地走着,我们三个人把他按在地上,熄灭了他身上的烟火。”
“那是莱斯特吗?”
牧师点点头。“直到三天后,他才能对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把他按到地面上之后,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心里堵着,他成了紧张症患者。我们带他去了诊所。他没有什么严重烧伤或者别的显眼的伤痕,于是医生诊断他受了惊吓。当他可以走动时,我和我妻子就把他带到这儿来了。”本尼迪克特指指椅子后面的小屋。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悲伤。“莱斯特活泼点时,他对我们说了火灾的事,是浓烟和狗叫声把他惊醒的。他大声喊他的父母,试图向他们的卧室跑过去,但火焰就在他的门外,他必须得从窗户爬出去。在院子里,他继续大声喊他的父母,火苗扑向他们的卧室,他听到他们的尖叫,他试着从窗户进去把他们拉出来时,热度像一堵墙,让他无法过去。风使火着到了房子上面。粮仓和附属的房屋、田地和树木——一切都在火里面了。他只有一个办法,把自己浸在牲口棚的排水沟里湿透,在被火苗追赶的时候跑过一个牧场。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星期里,有时他从听到父母尖叫的噩梦中惊醒过来。”
想象着他们极度的痛苦,我摇着头。
“没有人研究过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吗?”
“莱斯特说厨房里的一个开关不好使了。他父亲计划第二天再修。”
“我了解建筑,那是短路。”我说,“火沿着出了问题的电线着起来,在墙后面累积着,一旦有了突破口,火苗立刻着得到处都是。”
“按照莱斯特的说法,火是着得相当快。”
“后来怎么了?你说他和你们一起待了一个星期。”
“我们想让他再待下去,但是,一天早晨,我妻子过去看他时,发现他离开了。”
“离开了?”
“我们给他买的衣服,都不见了。一个行李箱也不见了。他一定用它做了野营装备袋子。厨房里的面包、小甜饼和冷切肉都拿走了。”
“他是在半夜离开的吗?为什么?”
“我想可能与我是个牧师以及那个小屋在教堂旁边有关。”
“我不明白。莱斯特生活在一个宗教家庭,教堂不该令他烦恼。”
“他们的信仰和我们的非常不一样。”
“我还是不……”
“但丁家族相信上帝因为人罪的本性的观点使他对我们改变了做法。我讲道的主题是上帝因我们是他的孩子而爱我们。我一直怀疑,莱斯特逃跑的前一个晚上,无意中听到了我在练习我星期日的布道。他可能认为他听到了魔鬼的话。”
“那你再也没有见过他吗?”
“直到去年联邦调查局给我看照片时,我一直没有再见过他。”
绝望中,我仔细端详着照片——莱斯特·但丁,不是我的弟弟。这建立在我的调查基础上的希望不能再激励我向前。
本尼迪克特看上去更悲伤。“我妻子和我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我们不能生育。莱斯特休养期间,她和我谈到要做他的监护人。他逃跑时,我们觉得像是失去了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他的目光转向玫瑰园上面的墓地。“她去年夏天死了。”
“很遗憾。”
“主啊,我多么想她。”他低头看着布满皱纹的手,“我最后听到莱斯特的消息……”激动的情绪使他停住了。
“他跑掉后的一个月,出现在罗甘镇,从这里往东一百英里的一个镇子。一个牧师小伙子提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无助的年轻人,教友们纷纷照顾他。我想去那看看,如果是莱斯特就试着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