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他的床头桌上放了书和杂志,好让他在休息时消遣。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它们都没打开过。我问他是否它们不适合他,他是否想看别的书。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我突然明白,这个男孩不认字。”
我坐在了门廊的秋千上,皱着眉。“但你说他能背诵圣经。”
“他能背诵我问他的任何一个段落。”
“那我就不明白了。”
“我让他读谷类食物的说明,我还让他读报纸的标题,他都做不到。我把纸和笔放在他前面,他连最简单的词都写不出来。他是个文盲。至于那些圣经片断,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用口述教了他圣经,他记住了读给他听的片断。我明白了这一点时感到浑身发冷。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我已经有了答案的一些问题当中的一个。”
她急切地盯着我。“你知道?”
我真希望我没有打断她,我点点头。
“他的父母把他当成囚犯关在了一个地下室里。”
“什么?”
“我差不多能弄明白,他们相信魔鬼在他身上,把撒旦赶出去的唯一办法是把他的脑袋里填满圣经。”
加纳夫人看上去很惊骇。“但他们为什么不让他学会读和写呢?”
“我仍在努力把这些情况联系在一起。可能他们认为读和写是魔鬼的工具。那些错误的书会导致错误的想法;另外,到处都会有罪孽,唯一安全的书是圣经,向莱斯特证明圣经是唯一的书的最好的方式是用口述的方式教给他。”
加纳夫人的眼神游移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下头按摩着太阳穴。
“您还好吧?”我问道。
“人们总是对别人做些有影响的事。”
“我告诉了您莱斯特对我的家庭所做的事了。他对您做了什么?”
几秒钟过去了。渐渐地,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的痛苦更深了。
“他是我遇见过的最有礼貌的男孩。他总是要帮忙做家务。同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受伤的人。有些下午,他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瞪着天花板。复活的上帝知道。夜里,除非把他的小房间的灯打开,要不他就睡不着。他还经常从噩梦的尖叫声中醒来。这些似乎都与烧伤他的胳膊的火灾有关。我走进他的卧室,努力让他平静下来。我坐下来,抱着他,用手轻抚他的头,低声告诉他,他是安全的,在这里,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他不用担心。”
她停住了,又揉揉太阳穴。
“您肯定您还好吗?”我问道。
“过去很长时间了。为什么回忆还是这样让我痛苦?”
“我不想搅扰您的安宁。如果您需要休息一会儿。我可以回去——”
“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个。或许我应该说说。如果我试着解释解释,如果我对别人说说,它就不会一直折磨我了。”
“您想对我解释解释吗?”
她极其痛苦地看了我很久,寻找着我的眼睛。“对一个陌生人说说。对,让一个我可能再也不会去面对的人来做判决吧。”
“我不会判决,加纳夫人。我想要的就是找回我的妻子和儿子。您知道什么能够帮助我的信息吗?”
她在和她的想法作着斗争。
“一天晚上,他吻了我的脸颊。另一个晚上,他做噩梦的夜晚之一,我抱着他使他平静下来之后,他又匆匆吻了我的脸颊,或者说试图吻我的脸颊。他在我的嘴唇上擦过去,似乎他的目标是脸颊而误碰了嘴唇。那个时刻真尴尬,我一把他安顿到床上就站起来了。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一直告诉自己是我想得太多,那个男孩没别的意思。”
“加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