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幻想
。夕阳西下,那些帆船的侧影映照在深红色的海洋上。韦斯正坐在从玫瑰园通向我家的那条蜿蜒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个啤酒易拉罐。他还是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t恤衫的雪白和他皮肤的黝黑相映成趣。但是他的双颊比上次我见到时更为憔悴。
我们之间的交流已变成一种仪式。
“你赢了?”
他笑了,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自己呢?”
我马上笑着回答:“我一直尽力与你取得联系。”
他耸耸肩:“是呀,我一直在飙车。我需要一段停工时间。离开公众的注意,还有……吉尔,你好吗?”
“挺好,韦斯,你呢?”
“第二回合才是最艰难的。”
我想自己听懂了他的意思——努力再次成功。然而此刻我在琢磨。
“留下来用晚餐吧?”吉尔问他。
“我很乐意,不过……”
“务请留下,不会添什么麻烦。”
“你能肯定?”
“甜椒在瓦罐里蹲了一整天,另外还有玉米圆饼和色拉。”
韦斯点了点头:“对了,我妈妈过去常爱做甜椒小菜。那是在我爸爸去世以后、妈妈染上酗酒习惯之前的事。”
吉尔紧锁眉头。韦斯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凝视着他的啤酒罐。
“此后她就根本不做饭菜了,”他说,“当她进医院时……这是回到俄克拉荷马州的事了。哎,癌症要了她的命。市政当局将我送到养父母的家里。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开始变野的。”
在沉思中他喝干了那罐啤酒,而且旁若无人,后来才仿佛想起我们在场,眨眨眼说:“一顿家常饭菜将是上等佳肴。”
“很快就端上来。”
但是她仍然显得不安,我正要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进屋了。
韦斯伸手拿起玫瑰丛中的一个纸袋,说道:“不管怎样,老兄,”他递给我一罐啤酒,“你还要搞另一部电影吗?”
“同行们说大家都在抢你。”我坐在他旁边,凝视着大海,拍拍啤酒罐上的拉环。
“是呀,然而咱俩难道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是作家兼导演,我来演戏,就咱俩,没别人。”他用肘部轻轻推了推我的膝盖,说,“那个合同是这样的吧?”
“如果你这么说,那就算是了。从现在起,你已有能力去做任何你愿做的事。”
“得了,我要的是一位朋友,我所信赖的人,在我犯傻时能提醒我的人。而其他那些家伙,在他们认为能挣到一个子儿时,会不顾一切地让你去干任何事,哪怕把你毁了也不在乎。我已汲取了教训。相信我,这次我不套干砸的。”
“故事倒有一个。”我有点含糊地说。
“咱们听听故事的构思吧。”
“我一直努力构思。咱们先考虑一下现实。观众喜欢你扮演的动作角色。可你如果总是塑造叛逆的形象、反传统的角色,也不太好。你不妨演个保镖形象怎么样?我们设想他既年轻又粗犷,给一位著名的女演员当保镖。比如像能提醒我们想起玛丽莲·梦露的那类女明星。按照情节,他暗恋那位女明星,但又不便向她吐露真情。后来女明星因服用过量安眠药而死,警方说这是一件自杀案件,各家报纸也随声附和。但保镖不相信她会自杀,他发现了谋杀的证据。他对那种掩盖罪行的做法感到愤怒。他怀着悲伤作进一步的调查取证,结果差点给一伙人杀死。现在他更加愤怒,因为他了解到,下令谋杀那位女明星的竟然是她那位著名的情夫——当今美国总统——当时正值大选年,那位女演员正准备写文章将她和总统有染的事情公诸于众。”
“我认为——”他喝了啤酒后说,“拍摄地点可在俄克拉荷马。”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