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着灯光,仿佛他是他们中的一员,每晚都是这样度过似的。在手电筒光束下闪闪发光的昆虫飞来飞去,一只鸟儿拍着翅膀从树上飘然落下。
“听着,你最好把枪和剃刀放下。”右边的老男人喝道,他的声音非常刺耳。
兰博呼吸得自如了一些:他们不会杀死他,至少现在不会,他已经成功地诱使他们对自己感兴趣。同样,拿着枪和剃刀也是一种赌博。人们总觉得这些东西是个威胁,会本能地掏枪对他射击。但在这漆黑如炭的深夜,没有自卫武器他无法在森林里行走。
“遵命,先生。”兰博啪嗒一下把枪和剃刀扔到地上。“不必担心,枪里没有子弹。真的没有。”
兰博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一老一小,揣测他们也许是父与子,或者是叔侄。这种人总是以家族为核心,年长者发号施令,年轻人执行命令。在刺眼的光束下,兰博能够觉察到他俩正在仔细打量自己。兰博静静地等待他们先开口,他知道作为一个闯入者,保持沉默为上策。
“看来,你已经把所有的脏话都喊出来了,”老者说,“你是在骂我们,还早其他的人?”
“爸爸,问问他为何光着身体在这里游荡。”站在左边的少年稚声稚气地插言道。
“闭嘴,”老者喝道,“我告诉过你不要说话。”
兰博听见老者枪上的扳机响了一下,便急忙说:“我只是一个人。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要开枪,请听我把话说完。”
老者没有回答。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你们有多少人对我并不重要,我不会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人。”
兰博胡乱猜测老者会不会开枪。不过他明白自己目前的困境,在别人的眼中,裸露着身子,遍体鳞伤的人充满了危险,即使他知道眼前只是一老一少,老者也不会贸然行动。
“我正在躲避警察的追捕。他们拿去了我的衣服,我杀了一个警察。我叫喊是为了寻求帮助。”
“是吗?你需要帮助,”老者说,“问题是,你在寻求谁的帮助?”
“警察正带着猎狗追赶我。如果不设法阻止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这里的酒场。”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如果老者想把他杀了的话,现在正是时候。
“酒场?”老者问道,“谁告诉你这座山上有座酒场?你认为我有一座酒场?”
“山谷的泉边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不是为了取水酿酒,你们到这儿做什么?你们一定把酒场隐蔽得严严实实。虽然我确信它就在这里。可无法从你们的火炉里发现它冒出的烟。”
“你以为我知道这儿有酒场,所以我不应该在这儿和你罗嗦,而应赶到自己的酒场去。见鬼,我是专门捕杀浣熊的猎户。”
“可你并没有猎狗。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争执不休,明天一早警犬就会赶到,我们得抓紧时间运筹帷幄想好对付的手段。”
老者低声咒骂着。
“你们也已经陷进泥潭,”兰博继续说道,“很抱歉让你们受连累了,可我别无他法。我需要食物、衣服和—支步枪,届时我就不再连累你们。”
“一枪把他毙掉算了,爸爸,”少年忍不住插言道,“他在耍弄我们。”
老者没有吭声,兰博也没有说话。他必须给老者时间仔细考虑。如果匆忙行事,老者会铤而走险地扣动扳机,将他送上西天。
少年不耐烦地拨动着枪栓。
“把你的枪放下,马修。”老者说。
“可他是想耍花招,你难道看不出吗?你难道看不出他像是政府的人吗?”
“如果你再不把枪放下的话,我就把猎枪收回,”老者粗声粗气地斥责道,“政府的人,你仔细瞧瞧,他的徽章呢?”
“最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