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心,医院照顾得很好,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您就想这也是一种缘份吧!”
“谢谢!”布美子向着鸟饲深深地一鞠躬。
等开年还有五天。除了元旦,鸟饲每天都到布美子的病房。对事件只字不提,也尽量避免向她提出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聊自己还有家庭的事,专挑轻松的话题。有时也开开玩笑,努力避免说出会引起戒心的绕圈子的说话方式。
布美子也很捧场地不时发笑。虽没笑出声,但是微笑一直接在脸上。有时还捂住嘴,被逗着笑得肩膀抖起来。
大年初六因杂志的工作到仙台出差,初七下午回到东京,鸟饲就赶到医院去。路上到花店买了一束花,加上在仙台买的白松饼一起递给布美子时,她坐起上半身一看到甜点的包装就突然红了眼。
“好久没吃了。”她喉咙硬住了,“这是以前就有的饼,我年轻的时候常吃。爸爸和奶奶都喜欢甜食,所以家里常有。”
“你母亲和妹妹不喜欢甜食吗?”
“我妈妈喜欢吃酱菜,最喜欢吃腌白菜和腌茄子。妹妹虽喜欢甜食,但却不喜欢这种饼。大概因为那是老人家吃的点心吧!那小孩喜欢吃泡芙就光喜欢吃那些洋式甜点。偶尔爸妈买回来,我上学还没到家,她一个人就全包办了。我一肚子气,常常会因为这种事吵架。”
微笑的布美子双眼润湿,这是第一次她谈起自己的事。鸟饲沉默着。
事件发生后,布美子自己决定断了与家里的关系。在仙台市经营杂货店的父母为了见女儿一面,好几次到监狱探监,但是布美子以不想给家人添麻烦为理由一直拒绝会面。
出狱后,在总房半岛的观光饭店工作时,母亲去探视她,那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见面。那时听到妹妹有人来提亲,但因为布美子的关系马上就吹了,心头一紧难过极了。也就是这个原因,她把饭店工作辞了,好像逃难一样地四处辗转流离,再也不与家里联络。
布美子不等鸟饲问,就这么一句接一句地说完了。然后叹了一口气、拭泪:“真是的,你看我,又开始说这些。”
即使鸟饲心里焦躁地想,请继续再多说点别的,但还是保持沉默。要是这时开始连串发问的话……
“你妹妹现在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布美子拨开前额掉下的头发,扬起寂寞的笑容。“听说她结婚了。不是相亲,是自由恋爱。妹妹自己写信寄到以前的饭店告诉我这个消息。旅馆的女经理不知道我的去向,一直保管着那封信,等到我有机会和她见面的时候才交给我。里面有一张穿着白纱的照片哦!变得好漂亮,都认不得了”
“你想见她吗?”
“什么?”
“你难道不想见见双亲和妹妹吗?”
布美子不说话,在床上的花束散着淡谈的香。
“要是我的话……”他说,“大概会很想念吧。这没有什么好觉得丢脸或什么的,这是自然的感情表现。”
“我不会见他们。”布美子有一点低着头说,表情僵硬。“已经在很久以前就这么决定了。”
“是这样吗?”鸟饲说。两人之间沉默扩大着。
“我可以说一句话吗?”
“什么?”
“我已经还债了。还够了。这点我想大家都会同意的,你自己应该更清楚。该是让自己快乐的时候了,不需要再折磨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没有意义。不是吗?”
背靠着床沿,布美子抬起头,浮起了很深远的表情,但是马上就消失。脸上有静静抗拒似的沉默,像波浪一样扩大。
“你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
“我大概又惹你厌了吧?”鸟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