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
样说,不能那样撒谎。这就是欺骗他。无论如何,这种谎言过于荒唐。如果说了……”
东子双目仍盯着前方的一点,继续着她的描述:“说谎的是你吧?本来你想要孩子吧?虽然想要孩子却谎称不需要,只要口出这种谎言,你就不会幸福。要老老实实地对自己的心说怀孕了,试试看。”
“因此呢?”
“意识到时,我已遵循那怪异声音的话,对您说了。”
秀树总觉得像是在听人说梦。
女人受到不理智的、身外之力的拖拽,说出莫须有的事。东子这样聪明的女人会受那种莫名物的摆布吗?
霎时间,秀树觉得身旁的女人像狐仙附体的狂女,但定睛观看,她还是东子,而且,已恢复平静,神态安详地低语着:“真的,我有些怪异。即使现在想来,我为什么要谎称怀孕呢?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过,你说得很认真,完全像真事一样……”
“是的,明知是真正的谎言,说的时候却觉得像真的一样,这样一来,体内也产生真实感。”
“体内?”
“奇怪的是,跟您说过以后,我的例假几乎没有了,躯体像怀孕一样有浮肿感,觉得浑身倦怠,进而腹部变大。”
“难道……”
“是真的,下腹部肥胖,好像已能摸到硬疙瘩……”
“的确变大了,但是,大概是往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吧?”
“上次见您的时候,确实在下腹部缠了毛巾。但是,即使取出毛巾也比较大。”东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腹部说,“女人若持续地想:想怀孕,无论如何要个孩子,就真的能渐渐发生那样的变化。”
“是想象怀孕了吗?”
“当时,的确觉得腹中有个胎儿呢!即便想到那是谎言,一看肚子真的变大了,所以……”
“那是怎么回事”
“还是发胖了,或是肠子膨胀吧?”
怎能有如此离奇的事呢?秀树再次谛视东子的腹部。
东子反问秀树:
“当时,您也很害怕吧?”
确实,那时秀树一想到东子腹中的胎儿时刻在变大,就忐忑不安。
“不过,您经常为我担心呀我每当疲劳、孕吐或腿浮肿时也很难受,常常长吁短叹……”
事到如今,虽是不愿回忆的事情,但当时信以为真,担心也不无道理。
“您一直惦记着:现在几个月啦?身体情况怎么样?是否继续工作?依然要生吗?……不过,您不希望我生,我完全理解。您设法让我堕胎,找医生商量等等,想尽一切办法,我也明白。”
“……”
“最后,您大概对我说过,生也可以。”
“因为我觉得不生不行了。”
“太令人高兴了。您真心实意对我说:‘你生吧!’我仅听了这句话就心满意足了。仅凭这句话,我就已有一种当了母亲的心境。”
东子好像更加怀念似地说: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买了婴儿服及衬衣,又备齐了尿布和围嘴,真的成了一位幸福的母亲。”
东子难得地做的一场母亲梦,却被单方面地打破了,秀树觉得好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如不揭露真相,秀树只能继续陷于苦恼之中。如东子所述继续怀孕的话,眼看就七个月了,到那时,伪装的游戏或许就该结束了。
“你大张旗鼓买婴儿用品,你丈夫没发现吗?”
“我想可能也注意到了,但是,因为这是常事。”
“那么,以前就这么做吗?”
“觉得例假晚了的时候,曾买过。我想,如果事先把那些东西备齐,也许真的能怀孕……”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