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口气说,他主张用清色调的灰褐色。当爱德蒙松要把门完全关上时,卡勃洛温斯基动作敏捷地将他的伞柄塞进门缝。他笑着要求原谅,并再次为了那顿美味的晚餐向我们表示感谢。一会儿之后,他抽回了他的伞柄,而躺在门背后的爱德蒙松已经脱下了她的小短裤。卡勃洛温斯基的话说得更明确了,他想在答应给他的工资中先预支一部份钱,他要付出租车及旅馆的费用。但爱德蒙松坚持不给。她终于把门锁上,朝我笑笑。她光着下身踮起脚在猫眼里向外张望。她没转过身体就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为了让她高兴,我也脱掉了裤子。
18)我们松开相互间的拥抱后,面对面地裸露着身体在前厅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19)在浴室里,灯已关掉,一支蜡烛照亮了爱德蒙松身上的某些部位。水滴在她身上闪耀着亮光。她躺在浴缸里面,两只手平行地伸开,轻轻地拍打着水面。我静静地看着她。我们相视而笑。
20)我躺在床上,努力要读完这一章。爱德蒙松头上裹着毛巾,光着身体在房间里转悠,她慢条斯里地走动,双乳高耸,双臂在空中缓缓地摆动,在我的眼前划出无穷尽的园弧。我的手指压在读到的那一页上,我期待着自己继续往下读。她不停地转动,翻阅信件,整理文件。她离开书桌向我走来。她坐在靠背椅上,喻动着嘴唇,在读一本书。然后,她分开交叉的双腿,站起来发表自己的评论。嘘!我不停地示意她安静。她不再坚持,搔搔自己的大腿。她思考着,用一个手指划过书桌的表面,又看看四周,拿起一张纸,再把它撕碎。她站着一动也不动。接着她犹豫地拿起那张大的卡片,走到床上来躺在我的身边。因为我低着头。她把那张卡片放在我正在读的那一页上。我问她要干什么。没什么。她只是想知道是谁寄来了这张请帖。我慢吞吞地,心不在焉地表示同意,却用手指将请帖移开,继续读我的书。隔了一会儿,她打着呵欠,用变了调的声音又一次问我是谁发的请帖。谁?我自己也犹豫起来。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或许,奥地利使馆的秘书处将请帖寄给我,这纯粹是搞错了于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很难解释,信封上我的地址没有写错。也许,秘书处为了得到我的地址,曾经向我的朋友打听过?有可能。近来,作为一名研究员,我与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有过较多的来往。我是t的助手,他是某个研究会的主持人。我有自己的学生,我也打网球。我认为所有这些都是别人愿意邀请我的理由。但我又感到,这都不是十分充足的可以说明为什么某个大使馆会邀请我去的理由她会怎么想呢?什么也不想,爱德蒙松已经睡着了。
21)爱德蒙松的一只手臂塞在枕头底下,用哀怨的声音问我几点了,因为有人在按门铃。时间还早,外面的天色未明。窗帘微开,但没有任何光线来打扰房间里宁静的黑暗。黑暗使物体的轮廓变得柔和,它包裹着墙壁、书桌和椅子。门铃重新响起。法西斯!爱德蒙松睡意朦胧地骂道。她合扑着身子,动也不动,双手抓住床单,仿佛已精疲力尽。等到门铃第三次响起时,她对我承认她没有勇气起身去开门。我随和地提议陪她一起去开。我觉得,两个人一起去是一种最佳的妥协方式。爱德蒙松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我坐在床沿上等她。这时门铃响个不停,我心里很恼火。等她穿上衣服,我跟着她走进过道,一面扣上我的睡衣钮扣。卡勃洛温斯基站在门边,因为打了多次门铃而感到不好意思。他的羊皮上衣一直扣到领子,脖子上还围条围巾。他的两脚之间有一只透明塑料小口袋,里面是一堆粘乎乎的东西。他用手指拎起口袋,吻了吻爱德蒙松的手,走了进来。科瓦斯卡金斯基·让一玛丽还没有来?他看看四周问道。他不久就会到的,他又说,他一向很守时。这时,他发现塑料口袋在向外滴水,弄湿了地毯和他的鞋子,不由得用目光表示了歉意。然后他把湿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