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角三角形的斜边
腰,用双手围住眼睛,朝斯坦达百货店的里面张望,因为现在还没有开门,我用拳头轻轻地敲击玻璃橱窗,想引起营业员对我的注意。总算其中有一位营业员看到了我,我恭敬地对她说了声咕咕,并用手指指我的表,用目光询问她何时才开店门。在毫无结果地相互交换了几个手势之后,她拖着步子慢慢地靠近了我,她把两只手全部张开,让我看到九个手指头。然后,她走得更近,她的肚子和胸部贴到玻璃橱窗上,以致于我和她之间只隔着一层玻璃,她的嘴巴差不多贴到我的嘴巴,顽皮地说,九点,这时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层水汽。我看看自己的手表,只有八点半。我走开去,在附近转了二圈。但最后,我在另一家店里买到了网球。
47)我回到旅馆的房间里,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把买来的那盒网球放在鸭绒被上。我不出声音地爬上床去躺在爱德蒙松的身边。她闭着眼睛对我说,她没睡着。接着,她搂着我的肩膀往自己的身上靠。她迎合着我,将我的大衣解开,又静静地将我的衬衣扣子解开。她的双颊因为睡意而变得火热。我撩起床单,进入她的身体,我赤裸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肚子贴着肚子。那件解开的大衣盖在我们身上。我们开始动作。我们动得很慢,彼此情投意合。后来,床上的被子翻了过来,掉落到床下,那网球盒的盖子打开,里面的网球滚落了一地板。
48)爱德蒙松站在洗脸盆前化妆。她早已把窗帘的一侧拉开,用一把椅子拦住,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把两条腿伸直沐浴在阳光下,并弓起身子观察腿上的毛。爱德蒙松在镜子里朝我笑。等她梳洗完毕后,她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并提议我们去吃早餐。我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在一前一后下楼梯的时候,我们与那对法国夫妇交臂而过。等他们走过后,爱德蒙松说她认识那男的。他的名字叫……德·奥尔梅松。我们每次来总大利旅行运气都很好。几年前,在罗马,我们曾经巧遇明热和普拉东,他们正从一家餐馆出来。
49)我们肩并肩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我们是旅馆餐厅里唯一的顾客。阳光照在珠罗纱的窗帘上,使窗帘显得更薄,可以看见外面马路上的景色。我们吃完了早餐。我抱着双臂,对着空空的咖啡杯抽上了一支烟。我对爱德蒙松说,我在贝内东专卖店里买了两件运动衫,一件是浅黄色的,另一件是蓝色的。但我没有运动短裤。爱德蒙松不听我的解释。好吧。我继续说道,我前一天曾经打电话问过,网球俱乐部有整天可以出租的场地,租起来很方便。我提议中午以前去那里,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我还笑着补充道,当然我们也可以在现场啃上一块面包。喂,你在听我说吗?我问道。不,她不在听我说。她早已从包里拿出一本关于意大利绘画的书,专心致志地阅读着,一面翻阅一面掀动鼻翼。
50)我们又回到房间里。我们分开坐在床的两边,我们不再讲话。我们要说的都说了,还是形成不了统一的意见。爱德蒙松想充分利用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要去街上闲逛、散步、参观博物馆。据她说,我们最好在傍晚时分去打网球。她说,那时的太阳不再刺眼睛。对她那么多不同的意见,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不,我什么也不说了。
51)教堂里——圣·马克教堂——很暗。我不大乐意地跟在爱德蒙松的背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让鞋底在高低不平的大理石块铺砌的地面上滑过。地上到处都镶嵌着图案。我让爱德蒙松走在前面,她迈着大步,走向那些金碧辉煌的绘画。而我却靠在廊柱上等她,一面欣赏我头顶上高大的拱廊。当她回过来后(我在这期间找到一张长凳并坐了下来),她向我提议一起去参观教堂收藏的珍宝。她拉我站起来,拖着我在教堂的大殿里向前走。我们买了两张入场券。走进教堂侧殿的时候,我不得不把头低下来,那侧殿很狭小,点着电灯,靠墙放着各种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