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日子
在谷仓里的卡车上。”
“如果你已经拆开了卡车的海关封条,我就要按箱检查。”那人威胁着说道。墨菲咽了口唾沫,暗自庆幸刚才抵住了想看看战利品的诱惑。
“法国海关封条原封没动,”他说,“你可以自己检查。”
来自北方的男人哼了一声,对随从点了点头。随从拉开了谷仓的大门。手电筒照在车后门的两把锁上,海关封条原封不动地扣在锁上。北爱尔兰人又哼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一名随从拿起一根撬棍走向车门锁。北方人把头一扬。
“我们去里面。”他说。墨菲拿着电筒在前面引路,进入这座旧农场里所谓的起居室。北方人把手提箱放到桌上,打开了箱盖。成捆的英镑让墨菲两眼放光,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九千瓶,每瓶四英镑,”他说,“那就是三万六千英镑,对不对?”
“三万五,”北方人嘟哝着说,“我喜欢整数。”
墨菲没有争论。他清楚地知道,与这人争论是不明智的。无论如何,他还是满意的。给每位弟兄发三千英镑,扣去支出后,他还能净得两万多。“成交。”他说。
另一个北方人在破窗户那边出现,对自己的老板说了句话。
“你最好来看看。”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然后他就走了。大个子“啪”的一声合上箱盖,抓起箱子的提手,拉开门迈步跟了过去。谷仓里,四个北爱尔兰人,还有基奥、布雷迪和布兰登,都围在卡车敞着的车门周围。六只电筒照亮了车厢里面。他们看到的不是整齐码放、印着世界驰名的白兰地制造商名字的木箱,而是别的货物。
里面堆放着一排排塑料编织袋,每只袋子上面都印着一个有名的园艺商的名字,下方印着“玫瑰花肥料”的字样。来自北方的男人瞪着那堆货物,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责问道。
墨菲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惊得合不拢嘴。“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嘶哑,“我发誓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消息绝对不会搞错,毕竟花了不少钱。他得到了正确的船名和货车信息。他也知道当天下午抵达的“圣帕特里克”号上只有一辆这样的卡车。
“司机呢?”大个子咆哮起来。
“在里面。”墨菲说。
“去问问他。”大个子说。墨菲在前面带路。倒霉的利亚姆·克拉克还像一只鸡似的被绑着扔在袋子上。
“你装的是什么货物?”大个子劈头盖脑地问道。
克拉克愤怒地在胶布后面咕哝着。大个子朝一个随从点了点头,那人走上前去,一把从克拉克嘴上扯下医用胶布。司机眼睛上还蒙着一条胶布。
“我说你装的到底是什么货物。”大个子重复着,克拉克咽了一下唾沫。
“玫瑰花肥料,”他说,“运单上写着呢。”
大个子用手电照了照从墨菲那里拿过来的那叠单证,然后把运单伸到墨菲鼻子底下。
“这个你没看过吗,白痴?”他问道。
墨菲把火气发泄到司机身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怒道。
虽然克拉克看不见是谁在呵斥,但狂怒使他勇气陡增。“因为我嘴上贴着该死的胶布,这就是为什么。”他吼了回去。
“这倒是真的,墨菲。”布兰登实事求是地说。
“闭嘴。”墨菲几近绝望,他逐渐靠向克拉克。“白兰地会不会在下面?”他问。
克拉克看起来明显不知情。“白兰地?”他重复着,“为什么会有白兰地?比利时又不出产白兰地。”
“比利时?”墨菲咆哮着,“你难道不是从法国的科涅克驾车到勒阿弗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