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
时,他迷惘地盯着这些东西,愣住了。当他终于明白过来时,迷惘立刻变成了极度的恐惧。这些照片,无论是清晰度还是焦距都很差劲,但它们足以说明问题。每张照片上都能清楚看见那女人的脸,在至少两张照片上,他自己的面孔也清晰可辨。他慌忙去看信封里面,想知道还有什么,但信封里面已经空了。他把六张照片都翻过来,但背面什么信息也没有。信息都在正面,是黑白的图片,没有文字。
塞缪尔·纳特金陷入了恐慌。他把照片塞到壁炉旁边的地毯下,发现那本杂志还在那里。他一转念,便把全部东西拿到外面,在车库后面烧了,又用鞋跟把灰烬踩进潮湿的泥土里。回到屋里后,他想请病假在家里待一天,但又意识到这会引起莱蒂斯的怀疑,因为他身体完全正常。他急忙把她的信送到楼上,撤下她的早餐盘子,匆匆去赶开往伦敦的火车。
他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凝视着车窗外面,心中还是一团乱麻。他努力想把早晨的恐慌理出一个头绪。在过了新克罗斯站时,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的外套,”他喘着气,“外套和钱包。”
老福格蒂正低头研究七个字母的填空,他摇了摇头。“不行,”他说,“字母太多了。”
塞缪尔·纳特金悲哀地注视着窗外,伦敦东南部的郊区慢慢被火车甩到后面。他不习惯这种事情。整个上午,一种冰冷的恐惧始终攥着他的胃,他根本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午饭时,他试着拨打萨利给的电话号码,但已经打不通了。
他坐上一辆出租车,去贝斯沃特的那个地下室公寓,但门上挂着锁、钉着木条,在与人行道齐平的栏杆上挂着“出租”的牌子。下午三四点钟时,纳特金先生意识到,即使去报警,也没什么意义了。几乎可以肯定,杂志社给那个广告回信的地址,一定是一所早就搬空的住宅,无法追查。贝斯沃特的那个地下室公寓很可能是以假名按周租用的,如今人早就搬走了。那个电话号码可能属于某个人,但那人会说,最近一个月他出门在外,回来时发现门被撬了,此后常常接到找萨利的电话,这使他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再过一天,那人也会消失。
他回家后,莱蒂斯比以往更牢骚满腹,埋怨说来了三个电话,都指名道姓要他接听,打搅了她下午的休息。这可不妙。
刚过八点钟,第四个电话来了。塞缪尔·纳特金从椅子上蹦起来,留下莱蒂斯一个人看电视,自己走到门厅去接电话。他很紧张,让电话铃响了好几声后才拿起话筒。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很模糊,好像有手帕捂在话筒上似的。
“纳特金先生?”
“是的。”
“塞缪尔·纳特金先生?”
“是的。”
“或者也可以叫你亨利·琼斯?”
塞缪尔·纳特金的胃在上下翻腾。
“你是谁?”他问道。
“名字并不重要,朋友。你早上收信时看到我的小礼物了吗?”
“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朋友。那些照片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
“仔细看过了,是吗?”
塞缪尔·纳特金一想到这事,就恐惧得直咽唾沫。“是的。”
“嗯,你是一个淘气的家伙,对不对?我应该给你的公司老板也寄去一套同样的照片。是的,我知道你的公司,还有总经理的名字。然后,我也可能给你老婆寄去一套,或者还有网球俱乐部的秘书。你钱包里的东西可真不少啊,纳特金先生……”
“听着,请别那样。”纳特金急切地说,但对方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不会在电话里跟你多说的。别想去报警,警察根本找不到我。所以,要冷静,朋友,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