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
五个字母的单词。没人抬头看他。
午休时,他在附近地铁站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拨打了那个号码,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接了电话:“喂?”
纳特金先生把一枚五便士的硬币塞进投币孔,清了清嗓子说:“呃……你好,是萨利女士吗?”
“是呀,”那声音说,“你哪位?”
“哦,呃,我的名字是琼斯,亨利·琼斯。今天早上我收到你的一封信,是关于我给广告回复的事情……”
电话的另一头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那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哦,是的,我记得,亨利。嗯,亲爱的,你来看看我好吗?”
塞缪尔·纳特金感到自己的舌头像旧皮革一般僵硬。“好的。”他的声音低哑。
“好极了,”那边的女人满意地说,“但有件事,亨利,亲爱的。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带给我一件小礼物,就是说,帮我解决点房租问题。是二十英镑,但不用着急,这样行吗?”
纳特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话筒说:“行。”
“好的,”她说,“嗯,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得在吃午饭的时候,我在市区上班,晚上要回家的。”
“那好吧。明天可以吗?好,那就十二点半?我把地址给你……”
他还是感到很紧张。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当他来到贝斯沃特西伯尼街旁边那个地下室公寓的门口时,他心里的那种紧张感已经变成为蠢蠢欲动了。他忐忑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过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短暂的停顿,有人正透过门上的猫眼窥视,那孔眼正可以看到他所站立的位置。然后门打开了,一个声音说:“进来吧。”她站在门后,等他进入后,就关上了门。“你就是亨利吧。”她柔声说。他点了点头。“嗯,去客厅吧,我们可以聊聊。”她说。
他跟着她走过廊道,进入左边的第一个房间,他的心脏像在敲鼓一样。她比他想象的要老一些,三十五六岁,浓妆艳抹,比他高了足足六英寸,但部分是因为她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刚才当她在前面领他进走廊时,从那拖地睡袍下的臀部宽度来看,她块头很大。她转身把他引进客厅时,衣袍前襟敞开了一下,露出了里面镶有红边的黑色尼龙胸衣。她让门开着。
房间中家具简陋,似乎只有很少的几件个人用品。那女人朝他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你把我的小礼物带来了吗,亨利?”她问他。
塞缪尔·纳特金点点头,把裤袋里的二十英镑纸钞递给她。她接过钱,塞进梳妆台上的一个手提包里。
“坐吧,别不好意思,”她说,“没必要紧张的。现在,你要我干什么呢?”
纳特金坐在一张单人沙发的边缘,他感觉自己嘴里就像是塞满了快干水泥。“这很难解释。”他咕哝着说。
她又笑了。“用不着害羞。你想做什么?”
他犹豫不决地告诉了她。她没有表现出惊讶。
“没事,”她轻松地说,“许多男士都喜欢那种事情。现在,脱下外套、长裤和鞋子,然后跟我去卧室。”
他按照她说的做了,跟着她再次走过廊道进入卧室。房间里的灯光出人意料地明亮。进屋后,她关门上锁,把钥匙放进睡袍口袋,然后脱下睡袍,挂在门后。
三天后,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投递到了阿卡西亚街二十七号。塞缪尔·纳特金在前门的蹭鞋垫上把它与其他邮件一起捡起来,拿到早餐桌上。一共有三封信:一封是莱蒂斯姐姐写来的,一封是家政公司的盆花账单,第三封信件是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的邮戳是伦敦,信是写给塞缪尔·纳特金的。他毫无疑心地打开,以为是一份商业广告,但不是。
当六张照片掉出来、正面朝上摊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