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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职
亏伯纳黛特的父亲和伯父的牺牲,爱尔兰才没有成为英格兰的一部分。

    女主人看上去很可爱,她有一张圆圆的苹果般的脸庞,灰白色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还有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她穿着灰色的长裙、白色的围裙,微笑着发出鸟鸣般叽叽喳喳的欢迎声。她自我介绍是普雷斯夫人,我们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对她来说,这名字的发音相当难。交流显然被限制在了更多的点头和微笑范围内,但是想想一个小时以前我们在山上的困境,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待着,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几秒钟过去了。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但英国当局作出了一个愚蠢而疯狂的决定:五月三日到十二日间,在基尔曼汉姆监狱处决十六名起义的带头人。不到一年,民众情绪发生了变化:在一九一八年的大选中,独立党横扫全国。经过两年的游击战,爱尔兰的独立终于获得了认可。

    当他妻子为他盛上第三份浓汤的时候,他依然沉默无语。

    沉默的司机驶上村子对面的一条公路,穿过一条小溪,又爬上一座山丘。快到山顶时他转入一个农家院子,里面满是夏天的尘土和牛粪。他把拖拉机停在农家门口附近,示意我们下车。发动机还在运转,发出很大的响声。

    我为自己的愚蠢而懊恼,忍不住低声嘟哝。所有这些都没意义。还有其他犯人,强奸犯、抢劫犯、谋杀犯和英国军队的逃兵,在经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后,也都被枪决了。那个年代就是这样,许多罪犯都被强制执行了死刑,而战争时期,获死刑的人就更多了。

    伯纳黛特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听到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传来斧头有节奏的一起一落的声音,那是劈木柴的重击声,还伴随着木头的破裂声。有人在为即将来临的冬天准备柴禾。这时候,门口的女人召唤我们进屋去。

    伯纳黛特静静地躺在旁边,但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在想同一件事。我们回忆起了一九一六年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那是复活节的星期天,有一群人策划了一场在当时不得人心的运动——把爱尔兰从英国独立出来,他们冲进了邮政局和其他几座大楼。

    街上空荡荡的。在一座砖砌大谷仓的墙边,一只鸡孤零零地在尘土中扒食,两辆运草大马车被遗弃在那里,车辕落在地上,车主不知去向。就在我打定主意去敲开一户门窗紧闭的人家,用我那蹩脚的法语努力解释一下我的困境时,一个孤独的人影从一百码远的教堂后面出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想到修车费也许会增加我们这次战后短暂旅行的负担,我不禁担忧起来。

    刚刚驶上道路,我忽然听到一声大喊,随即停下汽车。透过驾驶位旁敞开着的车门玻璃,我看到普赖斯先生从院子对面朝我们跑来,他手里提着那把大斧,斧子在他脑袋旁晃来晃去,如同一根牙签般轻盈。

    他并没有看我们,只是继续吃东西。我看向对面的普雷斯夫人,她的脸上浮现出快乐的微笑,似乎在说:“哦,是的,我的丈夫有语言天赋。”我和伯纳黛特惊讶地放下了勺子。

    他像通常那样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我们照做了。拖拉机开出院子,上了公路。好心的神父向我们挥手告别,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我们并肩站在拖拉机的踏板上,感觉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傻了。我用一只手提着装有过夜用品的旅行包,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拖拉机。

    我吃了一惊。他像一个孩子做了一件能让父母特别高兴的事情一样,绽出欢快的笑容。

    “想起来了?”我问道。

    他点点头。“想起来了,”他重复着,“我那天早上枪杀的那个人,是一个诗人,叫皮尔斯。”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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