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说我觉得再追下去没什么意思,反正沃顿的档案里也没什么东西。我是说,档案里东西很多,但没有一份和那事有关。那治安官,他叫卡特利特,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沃顿这样的坏小子干的事情,不见得每一件都会存在法庭文档里。再说了,那又怎样?他不是死了吗,是吧?
“我说我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没别的意思,这句话使他放松了许多。他带我回到他办公室,让我坐下,给了我一杯咖啡和一个炸面圈,并告诉我,十六个月前,当时沃顿才十八岁上下,他在县里西边的一个谷仓里搞人家的女儿,被主人发现了。说不上是强奸,那人对卡特利特的描述是‘差不多就是用手指捅捅’。对不起,亲爱的。”
“没事,”詹妮丝说道,但她脸色惨白。
“那女孩多大?”布鲁托尔问。
“九岁,”我答道。
布鲁托尔一惊。
“当时要有其他人在一旁,什么老大哥或堂表兄弟之类的,那人就追上去了,但没有。所以他向卡特利特报了案,但说得很明白,他只想警告沃顿一下。这样丢脸的事情,谁都不想张扬出去。反正,治安官卡特利特处理沃顿的旧事已经有日子了,沃顿十五岁时还被他送去教养所蹲了八个月左右。后来他觉得实在不行了,便带上三个人,一起去了沃顿家,把哭着喊着的沃顿太太往边上一推,警告威廉·”野小子比利“·沃顿说,别学那些一脸烂疮的蠢货,尽在干草棚里乱搞小姑娘,那些姑娘们连月经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来过了。卡特利特对我说,‘我们狠狠地警告了那小子一番,听得他脑袋开花,肩膀脱臼,屁眼爆裂。’”
布鲁托尔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听来正像普东县的套路,”他说,“太像了。”
“大约三个月后,沃顿逃了出去,开始到处乱来,直到发生了那件抢劫案,”我说,“抢劫和杀人,把他送到了我们这里。”
“这么说,他曾经搞过小姑娘,”哈里说着摘下眼镜,朝镜片呵了口气,擦拭起来,“很小的女孩。不过干一次不能算习惯,是吗?”
“干这样事情的人,决不会只干一次,”我妻子说道,说完,便紧紧抿起嘴巴,嘴唇都几乎消失了。
随后,我又把去特拉平格县的事告诉了他们。我对罗伯·麦吉要坦率得多,说实话,我也只能如此了。直到今天,我还是不知道他对狄特里克先生编了套什么话,但在餐厅里我身旁坐下的那个麦吉,看上去像是老了七岁。
五月中旬,就是结束沃顿逃窜犯生涯的抢劫案发前一个月,克劳斯·狄特里克油漆了自家的谷仓,而鲍泽家的狗屋碰巧就在谷仓边。狄特里克不想让儿子爬到高高的脚手架上,再说了,孩子那时正上学,所以就雇了个帮工。挺不错的家伙,话也不多。就三天的活儿。噢不,那家伙没睡在他家,狄特里克还没傻到把不错和沉默等同于安全,特别是那时候,路上经常会有一群群穷乡僻壤来的盲流,有家室的人总会十分谨慎。不过这人不需要住的地方,他告诉狄特里克,说自己在镇上有地方住,在伊瓦·普莱斯家。特夫顿里的确有位叫伊瓦·普莱斯的女士,她也的确有房间出租,不过那年五月,她的房客全穿格子花呢外衣,戴礼帽,拉着一箱箱样品,也就是说,都是旅行推销员,没有一个符合狄特里克家雇用的那人的长相。麦吉能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他在从狄特里克农场回来的路上,去普莱斯太太家查过,这就是他感到十分不安的原因。
“即使这样,”他说道,“法律也不禁止人在树林里过夜,埃奇康比先生。我自己就在林子里睡过一两夜。”
雇来的帮工没在狄特里克家过夜,但他和全家人一起吃过两顿晚饭。
他有可能见过豪伊,也可能见过柯拉和凯丝两姐妹。他可能听见了她俩的聊天,其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