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瓦银行的一个董事,却不说出他的姓名。你说到文书上规定的条件,却只把条件告诉我一半。那两家长嗣的名字,你也不肯说。你有好多事都没说清。”
“我不说清,也是为了你好。”
“你这样做,真是对我太仁义了!不过,你既然把克罗森的信拿给我看了,却又不肯把全部事情向我讲清,你不觉得这样做是信不过我,小看我吗?”
“我既配不上称为仁义,也不是小看你。”赫克洛夫特向前探起身子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希望你在过去和这笔款没有任何瓜葛。你既看过这封信,就必然清楚这件事的干系有多大;它牵涉到的人是数以千万计,牵涉到的钱财则数以亿计。现在尚无法预断,将来是否会有人出来追究你和这笔款的关系。因为你留经是克罗森的妻子,你曾经告试过他。他不听从你的告诫,因而你和他决裂了。以后他终于认识到你的告诫是真理。因此,他才着手去到处授刮别人的钱财,存入日内瓦银行,作为他自己赎罪之用。这事必然会招致某种人的忌恨。这种人今天可能还有活着的。他们会因此要来谋杀你的。我不愿你受到他们的谋害。”
爱新从椅子上站起来,漫步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凸窗跟前。她一面走,一面拖着长声一再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日内瓦那些人所关注的,是否也正是这一点呢?”
“不是日内瓦的那些人:而是日内瓦的那个人。他在话里没明说,但言外之意确实表示对这一点非常关注。”
“我不相信这会是他唯一关注的一点。”
“当然不是。”
“那么,我可不可以替他说出他所关注的其他问题呢?”
诺勒楞住了。虽说他很少——除非在极个别的时候——低估过母亲的洞察力;可是,历来只要她抢先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念头,他就会感到手足无措似的。他嗫嚅说:“我觉得他所关注的其他问题也并不神秘。”
爱新在窗边转过身采,看着他,说:“你觉得是这样?”
“其实那些问题在信中都提到了。如果社会公众知道这笔巨款是怎么聚敛起来的。那就会有人要从法律上对它进行追究,或且还要向国际法庭提出退赔要求。”
爱新的目光投向别处,说道:“你这才说到点上了。把这一点点穿了,这事情也就不神秘了。我很奇怪,日内瓦这个人怎么就敢让你把这件事透露给我呢?”
她这些话使诺勒大为不安。他怔怔地靠在持背上,半晌才说:“那么,你真想要采取某种行动了?”
她仍看着窗外,回答说:“我很想。你要知道,一个人很难放弃对仇人进行报复的念头。尽管仇人的伤害反而使这个人交了好运.可他还是不会放弃报夙怨的念头的。苍天有眼,我——咱母子俩——在那以后是转好运了。从地狱般的日子变成了我做梦也没敢想的好日子。”
诺勒说:“你是说爸给咱母子带来了好日子?”
爱新转过脸来,看着他说:“对。你爸为了保护我们母子俩,付出的代价你是想象不到的。我算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糊涂虫了。可是他收留了我,还有你——一个糊涂虫的孩子。他给予我们的不仅是爱,他还让我们母子能重见天日,昂起头做人。他不要求别的,只要求我们对他还报以爱。”
“你还报他以爱了。”
“只要我活一天,我就要这样做一天。你的继父理查德·赫克洛夫特才真正是我理想中的完人,而起初我却错把克罗森当成这种完人。我过去真是大错特错了……海因列希虽已毙命多年,但这并没使我减轻对他的仇恨。我是要报复的。”
诺勒不让自己的激动表现出来。他得设法使母亲放弃报复的念头;否则,狼穴的幸存者肯定会暗害她。他平静地说;“你要报复,就只能对你记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