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逆卡马江而上
心菜,另外再喝点作为饮料。
因此,吃这一顿饭既没花多长时间,也没花多少钱,米歇尔·斯托戈夫和娜佳在饭桌前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又一起上到了“高加索号”的甲板上。
然后,他们在船尾坐了下来,娜佳压低声音,好使自己的话只被他一个人听见,开门见山地说:
“哥哥,我是一个流放犯的女儿。我的名字叫娜佳·菲多尔。不到一个月以前,我的母亲在里加去世了,我要去伊尔库茨克找我父亲,和他一起流放。”
“我也是去伊尔库茨克,”米歇尔·斯托戈夫回答说,“我将把娜佳·菲多尔,平平安安地交到她父亲手中,我会把这看作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谢谢,哥哥!”娜佳回答。
米歇尔·斯托戈夫还告诉她,自己有一张去西伯利亚的特别通行证,所以从俄罗斯官方来讲,不会对他的行动构成任何障碍。
娜佳没有再问什么,幸运地碰上这样一个纯朴善良的小伙子,她只想到了一件事:可以依靠他一直去到父亲那里。
“我本来,”她说,“也有一张通行证,允许我去伊尔库茨克,但下诺夫哥罗德总督的法令把它取消了,要是没有你,哥哥,我就没法离开你找到我的那个城市,而且我肯定会死在那儿的!”
“可是娜佳,”米歇尔·斯托戈夫说,“你竟敢独闯西伯利亚大草原!”
“这是我的责任,哥哥。”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国家发生了叛乱,又遭到外敌入侵,几乎已经无法通行了吗?”
“我离开里加的时候还没听说鞑靼人入侵,”利瓦尼亚少女答道,“我是在莫斯科才听到这个消息的!”
“尽管如此,你还是继续往前走了?”
“这是我的责任。”
这个词概括出了这个勇敢少女的性格。这是她的责任,娜佳从来都是义无反顾地履行它。
然后她谈起了她的父亲华西里·菲多尔。这是里加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他医术高明,和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由于他被证实加入了国外的一个秘密组织,于是接到命令被流放到伊尔库茨克,宪兵们刚对他宣读完流放令,就毫不拖延地把他押出了国境。
华西里·菲多尔只有一点点时间,可以拥抱他病入膏肓的妻子,和从此将无依无靠的女儿,然后,怀着对心爱的妻子女儿的眷恋,他含泪而去。
两年以来,他一直住在东西伯利亚的首都,他在那里可以继续行医,但几乎没有什么盈利。然而,如果妻子和女儿能和他在一起,他也许还是会感到幸福的——作为流放犯所能拥有的最大的幸福。可菲多尔夫人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无法离开里加。丈夫走了还不到两年的时候,她躺在女儿的怀里去世了,留下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几乎没有什么生活来源。于是娜佳·<strike>http://wrike>菲多尔向俄罗斯政府申请去伊尔库茨克找她父亲,并很容易地获得了批准。她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就动身了。对于这次漫长的旅行,她几乎没有足够的旅费,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上路了。她要尽她的所能去做!……其它事的由上帝去管。
与此同时,“高加索号”正逆流而上。夜幕降临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汽船的烟囱里冒出成千上万的火星,里面烧的是松木,除了艏柱划过江水,发出潺潺的水声以外,还可听到狼群的嚎叫,夜幕下的卡马江右岸野狼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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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