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规则
特,恨它对我们所做的一切。
盖尔所说的话在我耳边回响,他对凯匹特的仇恨是有道理的,不能再不予理睬。露露的惨死让我异常愤怒,我不得不正视凯匹特的残暴行径以及对我们的不公。但此时此刻,即使比在家略强些,我也感到自己力量的微薄,我无法报复凯匹特,不是吗?
这时我想起皮塔在楼顶对我说起的话,“要抱定信念,以某种方式告诉凯匹特他们并没有拥有我,我并不是他们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我第一次明白了他这话的真正含意。
我要采取行动,就在此时、此地,去羞辱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让他们知道无论强迫我们做什么,都无法真正拥有我们,让他们知道露露并不是他们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我也不是!
在树林里不远处,盛开着一簇野花,花朵是紫色、白色、黄色相间的,我摘了一大捧来到露露身边。我精心地将花朵一朵朵地摆放在她的遗体上,盖上丑陋的伤口,在她的脸庞绕上花环,给她的秀发织出彩色的波浪。
他们会把这转播的。抑或,他们现在正转播别的场景,而后运送尸体时观众会看到她,也会知道这是我弄的。我退后一步,再看露露最后一眼,她好像躺在草地上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再见,露露。”我轻声说。我把左手三个中指放在唇上,之后伸向她的方向。然后就大跨步地走开,不再回头。
鸟停止了鸣叫,嘲笑鸟在林中发出警报,直升机就要出现。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知道的,它们肯定听到了人类无法捕捉的声音,我停下来,眼睛看着前方,而非身后,鸟儿又开始鸣唱,我知道露露已经被运走了。
一只看上去像雏鸟的嘲笑鸟落在我前面的枝头,鸣唱露露的曲调。我的声音,直升机的声音,对鸟而言太新,没有学会,但它却学会了露露的小调,为露露报平安的小调。
“平安无事。”我从鸟落的树枝下走过,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们无需再为她担心了。”平安无事。
我不知该往哪儿去,和露露一起时所产生的短暂的家的感觉已消失了,我一任茫然的脚步拖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太陽下山。我没有恐惧,甚至不再警觉。我对竞争对手,特别是职业选手的恨并没有因为对凯匹特的恨而有所减轻。他们至少应该为露露的死付出代价。
没人出现,总共也没剩下几个人了,而这是一个很大的竞技场。不久,他们会想出别的方法把我们驱赶到一起。今天已足够血腥,也许我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
我正要拿出睡袋,在树上安顿下来,这时一只银色的降落伞飘下来,落在我的眼前。这是赞助人的礼品。可为什么现在?也许黑密斯看到我很沮丧,想给我鼓鼓劲,要不就是治我耳朵的药?
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小块面包,不是凯匹特的雪白松软的面包,而是用粗糙的配给粮做的褐色牛角面包,上面撒满果仁。我回想皮塔在训练中心时讲起的各种面包。这是十一区的面包,我小心地把面包拿在手里。对于食不果腹的十一区的人们,要花费多大代价才能得到这一块面包?他们要几日不吃不喝才能攒起钱来买这块面包?这本是给露露的,没错,但她过世时这件礼物没有取消,而是授权黑密斯把它送给了我。作为感谢?或者,像我一样,他们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不管怎样,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把礼物给了外区的选手。
我昂起脸,走进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说道:“谢谢十一区的人们。”我要他们知道我清楚这面包来自哪里,我已完全领会了这面包中的价值。
我爬到树上,爬得很高,不是为安全,而是要尽量远离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的睡袋整齐地叠放在露露的背包里。明天我要清理这些物品,制定新的计划。但今天,我要做的一切就是把自己绑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