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声音里充满活力与激情。
沃尔夫的脸在三明治后而显得警觉而滑稽。霍尼笑道:“不,不,沃尔夫,没意思。再说,天很晚了,也许你们已经很累了。”
沃尔夫装作不以为然,小心谨慎地催道:“说说看。”
金发男人看着他笑了起来。“哪儿有什么宝,只是令人好奇。我在后院里修了个小花园。街那边一座房子被炸后,有—部分倒塌在这边。我便开始对它清理。反正我也喜欢锻炼。不久,我觉得奇怪。乱石堆里有个洞,再往里是个完好无损的地下室。原来落过来的那部分正好落进了洞里,很有趣吧。更有些怪的是,一些房梁正好顶着屋盖,里面便成了一个大房间。”说罢脸上依然堆着微笑,红雀斑突出来就象血要流出来似的,“我敢说那儿很独特。想去吗?”
“当然喽,”莫斯卡答道。沃尔夫勉强点了点头。
“不用穿外衣,就在花园旁边;到了下面还会觉得热呢。”但是沃尔夫和莫斯卡还是从外问里把外衣拿来。他们是想外出有所防备,同时也伯霍尼知道他们带着武器,霍尼耸耸肩。“等等!我去拿手电筒和一些蜡烛来,你去不,厄达?”他问那女人。
“那还用说。”她答道。
金发男人拿手电筒走在前面。四人穿过所谓的花园。它实际上只是个四周用砖垒起来的一块方形硬地。砖墙矮得一抬脚即可过去。爬上瓦砾堆,背面的房顶清晰可辨。但一片阴云把月亮罩上了—层黑纱,下面的城市模糊不清。他们走过一条由两座砖土墩夹成的沟。看到一道墙堵住了另一堆废墟。
那金发男人弯下身子说:“就在这儿。”他指了指墙上的一个洞口。洞里阴森黑暗,他们鱼贯而入。金发男人在前,红发女人随后。沃尔夫和莫斯卡紧紧跟着。
刚走进几步,霍尼突然喊着当心。他们要踩着台阶往下走了。
到了最后一阶,霍尼停下等着。他女人点着两支蜡烛,伸手递给莫斯卡一支。
淡黄的烛光下,他们看到前下方有个宽大的地下室。周围一团漆黑。三支蜡烛在上方亮着,就象茫茫大海里的灯塔;两脚下却象脱离了海岸峭壁的礁石。地下室里高低不平。碎砖破瓦堆成斜坡,中间有段楼梯通向上方,顶端已被碎石堵住,好象楼梯设计时就是要它直顶天花板,造成一端不通。
“这是党卫队的营房,党卫队员们可曾红极一时啊!战争结束前夕。你们的炸弹把他们的营房给炸飞了,”霍尼解释着。“他们埋在这儿有一年多了,太壮观了。”
也许有些值钱的东西,”沃尔夫说。“你找过了吗?”“没有,”霍尼答道。
他们跳下阶梯。红发女人背靠一根粗大木梁站着歇息。木梁一端卡在地面。另一端顶着天花板、她高高地举着蜡烛,三个男人散开着向里面走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脚不是踩着碎玻璃片,就是碰到尘埃堆或碎砖块,好象在湍急的溪流里挞着水似的。有时还会陷进松土,这时他们便惊恐地到处乱抓乱爬,好象掉进河里踩着水时一样慌张。
看到面前的黑靴子油光挣亮,莫斯卡伸手提起。先是感到它相当重,后来马上意识到里面有条人腿。大腿部分被血和骨髓粘在一起的砖石压住。丢开它,又向最远的一个角落走去。有时腿陷进碎上直没膝盖。到了墙边,他被一具无头无颈、无臂无腿的死尸绊了一跃,用指头按按,虽看不见衣服,却能感到尸肉已于瘪。烂肉里的脂肪和血早被房屋坍塌时形成的尘雾吸干,紧贴着尸骨。他还摸到干尸下硬如骨骼的石头。尸体的四肢就象靴子里的腿一样被瓦砾严严实实地压住了。
莫斯卡对这些残肢断体并不感到害怕,因为肉已干硬,见不到血。它们又都被砸得连衣服都挤进了皮肤。他又向周围的碎石踢了几脚,当感到一只脚往下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