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来成了“基地”组织训练营里的一名教官。那是一个死硬分子。
趁圣诞节期间监狱的警卫有所松懈,他们发现可以从一个囚室到另一个囚室去与狱友说上几句话。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约旦人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我们曾一起在训练营里待过。他是安全的,他愿意帮助一个真正的信徒。只要提起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于是就有了一个名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虽然伊兹玛特汗并不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他不太清楚该如何拨打长途电话。作为话费,他倒是有足够的二十五美分的硬币,但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从加拿大拨往海外的长途号是什么。所以,他塞进一个二十五美分的硬币,要求接话务员。
“请问您要拨打什么号码?”线路里传来了加拿大电话接线员的问话。
缓慢地,他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读出了他曾经用心记住的那串数字。
“那是英国的一个号码。”接线员说,“您在使用二十五美分的硬币吗?”
“是的。”
“这是可以接受的。请投进去八枚硬币,然后我会为您接通的。当您听到‘哔哔’声时,如果想继续通话,就再投进硬币。”
“你瞄准目标了吗?”林内特上尉问道。
“是的,先生。”狙击手彼得·比尔鲍回答。
“干掉他。”
“可是他在加拿大呀,长官。”
“干掉他。”
彼得·比尔鲍军士长慢慢地、静静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根据他的距离仪的显示,射程是静止空气中的两千一百码,超过了一英里。
伊兹玛特汗正在把硬币投进槽内。他没有抬头去看。电话亭的玻璃门碎裂了,子弹掀去了他的后脑勺。
话务员在耐心等待着。伐木营地里的那个人只塞进了两枚硬币,然后显然是离开了亭子,话筒垂落在那里。最后,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挂断,并取消了这次通话。
因为跨国境射击的敏感性,所以此事没有写过正式的书面报告。
林内特上尉向他的指挥官作了汇报,后者又转告了在华盛顿的马雷克·古米尼。此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当大地回春、冰雪消融、伐木工人们返回来时,这具尸体被发现了。悬挂的话筒已经断了线。验尸官没能发现什么重大线索,于是写了一份简单的笔录。那人身穿美国衣物,但在边境地区这并不奇怪。他没有身份证,当地人谁也不认识他。
聚集在验尸官办公室周围的人,大都猜测那人是猎人打鹿时猎枪走火的牺牲品,又是一次粗心打猎或子弹跳飞的意外事件。他被埋葬在一个没有标志的坟墓里。
由于边境南方的美国没人愿意掀起波澜,所以从来没想起过去问问那个逃犯曾经要拨打什么号码。因为即使这么询问也会暴露射击的来源,所以也就没人去问。
事实上,他要拨打的号码属于英国伯明翰阿斯顿大学校园附近的一套小公寓。那是阿里·阿齐兹·哈塔卜博士的居室,而这部电话是被英国的军情五局所监听的。反恐特工人员在等待着截获足够的证据以实施一次突袭和逮捕行动。他们将在一个月以后获得证据。但那天早晨,阿富汗人试图拨打的是苏伊士运河以西唯一知道那艘“鬼船”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