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
赛缪尔·纳特金觉得自己的舌头硬得像根棍子。“是的。”他笨笨嗑嗑地说。
“太好了,”那边的女人高兴地说,“但有件事,亨利,亲爱的,我总希望我的男朋友能给我带点见面礼,就是说,帮我解决点房租困难,25英镑就行。但不着急,您看行吗?”
纳特金点了点头,又对话筒说:“行。”
“好极了,”她说,“那么,您什么时候来啊?”
“得在吃午饭的时候,我在商业区上班,晚上回家。”
“那好吧,明天行吗?好,12点半?我告诉您地址……”
他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中午12点半,当他来到贝兹沃特那个女人的门日时,他的心里就像揣着只兔子一样,跳得都要蹦出来了。他不安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过道中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里面的人从门上的观察玻璃孔看了看,然后,门开了,一个声音说:“进来吧。”她站在门后,待他进来后,便关上门。“你一定是亨利啦?”她柔声细气地说。
他点了点头。
“那就到客厅来吧,咱们聊聊。”她说。
他跟着她来到左边第一个屋内,他的心像在敲鼓一样。她比他想像的要老一些,有三十四五岁,显得有点苍老,浓妆艳抹。她比他高足足有6寸,也部分地由于她穿着高跟鞋的缘故。从那拖地的睡衣所显出的臀部来看,她的身体很沉重。她转身让他进客厅时,睡衣前襟开了一下,露出里边的黑色镶红边的紧身胸衣。她让门开着。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几件个人用的家具。那女人挑逗地朝他笑着。
“你给我带来见面礼了吗,亨利?”她问他。
赛缨尔·纳特金点点头,把裤兜中揣的20镑给了她。她接过来,放到梳妆台上的一个手提包中。
“坐吧,别不好意思,”她说,“没必要紧张。那么,你要我干什么呢?”
纳特金坐在软椅的边上。他觉得自己的嘴里像塞满了石灰一样。
“这很难说出口。”他结结巴巴地说。
她又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想干什么?”
他犹豫不决地告诉她了。她丝毫没有显得吃惊的样子。
“那好吧,”她很爽快地说,“好多先生都喜欢那种事。你就脱衣服吧,还有裤子和鞋,然后跟我到卧室去。”
他按照她说的做了,跟她穿过走廊,来到卧室。里面的灯火亮得令人吃惊。一进屋,她就关上门,锁上,把钥匙揣到睡衣兜里,脱了睡衣,挂在门后。
3天之后,一个牛皮纸信封的信投到阿卡西亚街27号。赛缨尔·纳特金把它与其他邮件一起拿到饭桌上。一共有3封信。一封是莱娣丝姐姐写给她的;一封是花圃来的账单;牛皮纸信封上的邮戳是伦敦,收信人是赛缨尔·纳特金。他毫无疑心地打开了,以为是一封业务往来信函。但它不是。
6张照片掉到桌子上,画面朝上。他迷惘地盯着照片,愣住了。
当他明白过来时,一种异常的恐惧感马上抓住了他的心。这些照片,无论是对比度还是焦距,都很差劲;但它们足以说明问题。每张照片上,那女人的脸面都很清楚,其中两张上面,很容易认出是他的脸。他急忙掏信封里面,看是否还有什么,但什么也没有。他又把6张照片翻过来,背面也什么都没写。根本没写什么字,意思都由正面的照片说明了。
赛缪尔·纳特金完全陷入心慌意乱之中。他把照片塞到炉前地毯下,那本杂志仍在那里。一转念,他又把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在车房后面烧了,又用脚跟把灰烬踩到湿湿的泥土里。回到房中后,他想请个病假,在家里待上一天。但又意识到,这会引起莱娣丝的怀疑,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