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角
你要谋杀组的人来吗?”
汉雷抽了抽鼻子,说:“不用了,谢谢。我想,我们局可以应付。”
“那么,你们只是怀疑吗?”欧基夫问。
“啊,是的。只是一般的怀疑。”汉雷说。
他又自己开车回到小饭馆。他从巴尼·凯莱赫身边驶过,凯莱赫正在徒劳地企图通过路障到里面去。这一回,值勤的巡逻警察可不那么好说话了。
在小饭馆里,汉雷看到司机还坐在柜台前;角落里坐着老头子,已经吃完了,正在呷茶。他瞧着这位向他走来的高大警察。
“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女人。”汉雷说。他俯下身去,声音说得很小,屋内的别人谁也没听到。
“咱们还是走吧,好吗,拉金先生?回局里去,可以吗?咱们还得谈一谈,行吗?”
老头看着他,一言不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张过口。老头的眼睛闪了闪。恐惧?放心?大概是恐惧。几年来,他一直处于恐惧之中,毫不奇怪。
他站了起来。汉雷的有力大手抓着他的胳膊向警车走去。司机跟着他们,然后,坐在方向盘后面。雨已经停了。瑟瑟的冷风把糖纸吹得满街都是,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但街上一棵树也没有。车离开路边。老头缩在座位里,默默地盯着前面。
“回局里。”汉雷说。
任何国家里的谋杀案调查都不会像电视里那样,充满着令人鼓舞的推理和判断。实际上,百分之九十都是繁琐的手续、填写一系列的表格;还有善后工作,麻烦得要死。
大个子汉雷亲自把老头送进拘留所后面的小拘留室中。老头没有提出任何抗议,也不提出请律师。汉雷还不想起诉他,至少可以拘留他24小时。况且,首先需要的是更多的事实。他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打电话。
“按规章办事,小伙子,按规章办事。咱们不是福尔摩斯。”多年前,他的老上司总是这样对他说。好办法。许多案件的败诉,不是由于调查的不充分,而大都是由于手续不全,经不起法庭上的严密追究。
汉雷正式地通知了民政机关,说发生了一起死亡案。他的电话正是时候,那位老民政官员正要去吃午饭。然后,又给设在汽车终点站后边的斯道大街的陈尸所打了电话,说下午将送来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他又设法找到了病理学家麦卡瑟教授。教授正在食堂里吃饭,他专心地听着电话,叹了一口气,可惜自己的这顿佳肴没有吃好,但他答应马上就来。
还得搞些帆布将现场围起来;找些人,让他们拿着锹镐到梅友路报到。他还找来手下的三名刑侦人员。他们正在吃午饭,立即被叫到办公室来了。他一边工作,一边胡乱地吃了两块三明治和一大杯牛奶。
“我知道你们忙,”他对他们说,“我们都忙,所以,我想把这个案子快点搞完,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他指定探长为现场指挥,立刻打发他到梅友路去。两名年轻的刑侦人员分头去执行任务。一个去详细调查那所房子。房管局局长说过房子归老头所有,属私人财产。市政厅税务局可能了解该房的历史和所有权的变动情况,在财产注册中会有确凿线索的。
另一个刑侦人员是跑腿工作。要查出梅友路的每一家老住户(现在大都住在市政厅公寓大楼里);找到老邻居、知情人以及该区拆毁前15年间负责该地段的警察们。但凡过去的,不管多少年以前,只要了解梅友路情况、认识老头的人都要问一问。汉雷还强调说,也包括那些了解已故拉金太太的人。
他还派了一名穿制服的警察,让他开车到房管局,把上午用车拉走的那些私人东西都拉到警察局来。
当他站起来伸伸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指示把老头带到审讯室。他喝干了牛奶,又等了5分钟。他走进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