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皇
,估计比1100磅世界纪录的鱼还要大。这意味着,它肯定既老练又狡猾。人们称它为“鱼皇”。它是渔民们的神秘话题。
希金斯有些疑惑地问:“那么,他们怎么样辨认出一条特殊的鱼呢?它们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基里安说:“这条鱼被钩住过两次,而且它两次都挣断了渔线逃掉了。不过,第二次把它钩住时,已经被拖到了船边。人们看到第一个鱼钩还挂在它的嘴上。就在最后一刻,它挣断了渔线,带着第二个钩逃掉了。每次被钩住,它都要几次跃上水面用尾鳍划水掠过海浪。那时,人们看得清清楚楚。有人甚至用相机拍下了它跃在半空中的英姿,因此它是远近闻名。在500码距离我可不能辨认清楚,不过老船长帕蒂安靠他多年的经验,又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决不会看错。”
日当中天,穆加特罗伊德看起来真的又疲惫又虚弱。他弓身坐着,面对着鱼竿,在他自己的生活中,品尝着从未有过的人生经历——强忍着疼痛,内心产生了坚定的意志。
两只手掌上的水泡被磨破,被海水、汗水湿透的网套无情地割入曝皮的肩膀。他低着头,一个劲地回绕渔线。
有的时候轻松绕进,那条鱼似乎在休息。当渔线上的拉力放松了,他有一种微妙的极度快慰感,这种感觉后来真无法形容。当鱼竿又被拉弯时,他周身疼痛的肌肉再度收紧,抵住鱼的挣扎,那种痛楚根本无法形容。
刚过正午,基里安伏下身又递给他一杯啤酒。他说:“当心,老兄,你也快弯成钩子了。整整3个小时,你的体格还真够受的。没必要拼上老命。如果需要帮手、或是想歇一会儿,就说一声。”
穆加特罗伊德摇摇头。由于太阳暴晒和海水溅蚀,他的嘴唇已经干裂。
“我的鱼,”他说,“不要管我。”
太阳像火一样焦灼着甲板,人与鱼的搏斗难解难分。老船长翁帕蒂安像一只机警睿智的鸽,端坐在高位之上,一手把住舵轮,把马达稳定在一档。他转过头望着尾波,寻找“鱼皇”的踪影。小男孩蹲伏在遮篷下,早已经把别的渔线绕回,把另外的3根鱼竿收好。没有谁再愿意钓鲤鱼了;而且,线多只会相互缠结。希金斯最后不得不向海浪让步了,坐下来,痛苦地把头伏在装着早午餐三明治和啤酒的箱子上。基里安面对着他坐着,呷着他的第五杯冷啤。时而,他们看一看弓着身的老人,他坐在转椅上,头戴本地样式的帽子,听着回绕线轮的格登登、格登登的响声,或是溜下的线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嗤嗤声。
当马林鱼跟进到300码的时候,它又在海面上行走了。这一次,船处于波谷,“鱼皇”跃出水面,径直向他们冲来,它攀波跳跃,抖落背上的浪花。瞬间,它那弓身跃起的身躯跌入尾波,渔线猛然松弛了。基里安一下子跳起来,口里喊着:“快回线,它会把钩子吐出来的。”穆加特罗伊德疲劳的手指拨弄着鼓形轮上的绕柄,将松着的线收紧。他抢得正是时候,当马林鱼又潜入水中时,线又拉紧了;它绕回了50码。然后,鱼又把线拉了回去。马林鱼落入黑色的水下,潜到海浪和阳光的下面几码的深处。这位伟大的海中猎手,具有上百万年演化出的天性,借此与其的敌手拼搏,拖着骨头结实的嘴角上的强力渔钩,潜入大海的深处。
在椅子上,瘦小的银行经理又躬起身,用疼痛的手指攥紧湿透的软木柄,感到肩上的网套像细细的钢丝勒进肉里。他支撑着,看着还湿漉漉的尼龙线一码又一码地在眼前急速出去。50码拉下去了,鱼儿还在下潜。
“它一定会翻身再游上来,”基里安从穆加特罗伊德身后观望着说,“那时就应该回绕啦。”他俯下身注视着穆加特罗伊德那红砖一样晒暴皮的脸,两滴泪水从半闭着的眼睛里挤出来,顺着下垂的面颊流下来。南非人把手轻轻地拂压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