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
着这只灯我可以看清破损的窗户和用挂锁上了锁的房们,呈现出一副为人遗弃、无人料理的样子。那个人走回来了,摇摇晃晃地爬回到方向盘后面。
“只不过去把跑道上的灯熄掉。”他说,一边打着嗝。
我的头脑里是乱麻一团。这真是像疯了一样。离奇,不合逻辑,然而,肯定会有完全合乎情理的解释的。
“你干吗要把灯打开呢?”我问道。
“那是你发动机的声音,”他说,“我正在军官食堂中喝一杯,老乔提示我听一听窗外的动静。是你们在那儿,就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你们的声音小极了,几乎像是你们匆匆忙忙马上就要降落的样子。我记得当他们拆毁这个机场时从来就没有把老跑道上的航行灯拆掉,我想也许可以派点用场,所以我一直跑到塔台上把灯打开了。”
“我明白了。”我说,其实我并不理解。但肯定会有一种解释的。
“那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接你的原因。等到我听见你在那儿着陆了,我必须回到食堂去把汽车开出来,然后,我得把你找到。该死的雾夜。”
你可以再说那样的话,我想。这个谜又有好几分钟时间使我摸不着头脑,然后我想到了如何解释。
“确切说来,皇家空军明顿站是在什么位置上?”我问他。
“离海岸有1.5公里。从克罗默尔往内陆走就是我们的位置。”他说。
“那么配备有全套无线电辅助设备,其中包括地面控制进场设备,又离这儿最近的皇家空军作战基地在哪儿?”
他思索了一分钟。
“应该是梅里安。圣乔治,”他说,“他们肯定配备所有那些东西,你听着,我只不过是一个管仓库的人。”
那就解释得过去了。我那位素不相识、驾驶气象飞机的朋友一直是从海岸径直把我带到梅里安·圣乔治去的。而现在这个废弃不用的老仓库,跑道的航行灯都布满了蜘蛛网,又加上有一位喝醉酒的指挥官的明顿,恰好位于通向梅里安跑道的飞行路线上。梅里安的调度员曾要求我们做两次盘旋,这时他在16公里之外好打开跑道上的灯光,可是这个老糊涂也把他的灯光拧亮了,结果在飞最后一段60公里的航程时我扑通一声把“吸血鬼”降错了飞机场。我正要启口埋怨他干扰了他所无法理解的现代化程序时,我把话从嘴边咽了回去。我的燃料在降临跑道的半路上就用完了。我根本就不可能飞到3公里之外的梅里安机场,不到着陆就会栽到田野里去。正如他所说的,我是幸运极了,真是万分侥幸。
当我为来到这个近乎废弃的机场找到了合乎情理的解释时,我们已到了军官食堂。我的主人把他的汽车停在大门前面,我们爬出了车外。在门厅上面有一只灯放射出光芒,驱散了雾气,照亮了门廊上方雕刻出来但已碎裂的皇家空军军徽,旁边是一块用螺丝钉固定在墙壁上的牌子,上面写着“皇家空军明顿站”。另一边是标着“军官食堂”的另一块牌子。我们走了进去。
前厅大而宽敞,但很明显是在大战前的年代里建造的。当时军队配给的金属窗框架正合乎时尚。这个地方处处都显示出“每况愈下”的迹象。那是真的,确实是这样。休息室中只有两张皮革已裂开的沙发圈椅,而房间中完全摆得下20张椅子。右侧的衣帽室中有一长排空空的挂衣架,用来悬挂根本不存在的外衣。我的主人告诉我,他就是马克斯空军上尉,他一扭身子脱掉了身上的羊皮外衣,并把衣服扔在一张椅子上。他穿着一条制服裤,但上身穿着一件结实的蓝色套衫,而没有穿短上衣。在像这样的一个地方值勤度过你的圣诞节,肯定是很凄凉的。
他对我说,他是第二把手,指挥官是一个空军少校,现在正在度他的圣诞节假期。除了他自己和他的指挥官以外,这个站还有1个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