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非旅程
“谢谢你,将军。”
“我给你派两名我的官员,他们会在各个方面帮助你的。帮你找所要的档案,必要时做你的翻译。你会说南非话吗?”
“不会,将军,一个字也不懂。”
“那就要有笔头翻译了,也许也要些口译。”
他接了一下桌上的铃,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也跟将军一样的大个头,但很年轻。普雷斯顿猜测,他可能刚过30岁。他是黄头发黄眉毛。
“让我介绍一下,这是安德烈斯·维尔扬上尉。安德烈斯,这是伦敦来的约翰·普雷斯顿先生。你将和他一起工作。”
普雷斯顿站起来握手。他觉察到这位年轻的南非人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敌意,可能是他的上司那善于隐饰的情感的反映。
“我按你的吩咐,在走廊的那边安排了一个房间。”皮埃纳尔将军说,“好吧,先生们,别再浪费时间了,开始工作吧!”
他们来到已经准备好的办公室后,维尔扬问:“你看从哪儿做起,普雷斯顿先生?”
普雷斯顿的心里叹了一口气。查尔斯大街和戈登大街那种无拘无束的、直接叫名字的称呼要比这样自在得多。
“简·马雷的档案。你说好吗,维尔扬上尉?”
上尉从一个抽屉中拿出档案,喜形于色的样子很明显。“我们已经审查过了,”他说,“几天以前,我亲自从外交部个人档案处调来的。”他把档案放在普雷斯顿面前。一份很厚的档案,牛皮纸封面。
“我把我们审查的情况综述一下,可能对你有用。马雷于1946年4月开始,在开普敦参加南非外事局工作,已经工作了40多年,今年12月退休。出身是纯南非人,从来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这就是他在伦敦的行为显得神秘的原因。”
普雷斯顿点了点头。他不想先入为主。这里的观点是认为伦敦犯了个错误。他打开卷宗,在档案的开头,是一件手写的英文材料。
“这个,”维尔扬说,“是他自己写的自传,这是申请参加外事局时的要求。在简·斯马茨的联合党掌权的年月里,英文比现在用得多。现在,这种东西就得用南非语。当然了,两种文字是通用的。”
“我看就从这儿开始吧!”普雷斯顿说,“我读的时候,你给我写一份他在外事局所担任的工作的概要好吗?特别是在国外的工作,何地,何时,多长时间。”
“好的,”维尔扬点头说,“如果他变坏了,如果他变节了,一定是在国外什么地方。”
维尔扬把“如果”两个字说得很重,以强调他的疑虑。“国外”的含义是指一个好南非人变坏也是由于外国人的腐蚀作用所致。
普雷斯顿看那份自传。
我于1925年8月出生于北德兰士瓦省的农业小镇杜威尔斯克鲁弗,父亲是镇外穆赛基谷的一个农民。我是他的独生子。父亲劳伦斯·马雷是一个纯南非人,但母亲玛丽却是盎格鲁人。这样结合在那时是很不寻常的。但也由于这个,使我长大后既懂英语又懂南非语。
我父亲比母亲大许多。母亲身体虚弱,在我10岁那年,她死于伤寒。那时,伤寒时常席卷那一带。我出生时,父亲46岁,母亲只有20岁。他主要种土豆和烟草,还有麦子,还养鸡、鹅、火鸡、牛、羊。他一生中都热惰支持统一党。我的名字就是按照简·斯马茨元帅的名字起的。
普雷斯顿停下来,问:“我想,这些不会影响他加入吧?”
“一点也不影响,”维尔扬看着那份文件说,“那时统一党还掌权。国民党只是在1948年才占领了农村。”
普雷斯顿继续读下去。
我7岁时,在杜威尔斯克鲁弗的地方小学校读书。12岁时,进入了五年前成立的马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