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使与集中营
战中是一位准尉,在图卜鲁格被俘,囚于北非、意大利,最后在东德。战后一直在部队供职,升为上校,1972年退休。
“你最好为他活着做祷告。”维尔扬说。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拿退休金,”普雷斯顿说,“负责退休的人一定知道他。”
确实如此。瓦尔特·罗伯特上校正在奥兰治维尔度秋假,那是约翰内斯堡以南100英里处的一座小镇,位于湖泊和森林之中。当他们出来时,外面的维萨治大街上,天已经黑了。他们决定第二天早晨开车去。
这是一幢整洁的平房,开门的是罗伯特太太,她看了看维尔扬上尉的身份证,显得有点吃惊。
“他到湖上喂鸟去了。”她告诉他们,并指了指路。他们发现这位老军人正在用面包渣喂水鸟。他们走近时,他站了起来,并看了一下维尔扬的身份证,点点头,好像在说:“说吧!”
他已70多岁,身板挺直,穿着花呢套服,棕色皮鞋,打得很亮,上唇一缕白胡。他认真地听普雷斯顿提问题。
“我当然记得。那个德国军官大发雷霆,朝着我吼个不停。为这事,全屋的人都丢了红十字包,这两个年轻的傻瓜蛋。1945年1月22日,我们向西撤退,4月底被解放了。”
“你还记得他俩的名字吗?”普雷斯顿问。
“当然,什么名字也不会忘的。两个人都很年轻,大概20来岁的样子。都是下士,一个叫马雷,一个叫布兰特,弗利基·布兰特。两个都是南非人,但记不得他们的部队番号了。当时我们都裹得严严的,有什么就都穿上,根本看不到兵团的标识。”
他们热忱地感谢他,又驾车回比勒陀利亚,又来到维萨治大街进行第二轮查询。不巧的是,布兰特是个荷兰名字,同音异字的很多,一共有几百个类似的名字。
到傍晚时,在档案馆人员的协助下,他们找出了六个叫布兰特的下士,他们都死了。两名在北非的战斗中阵亡,两名在意大死去,一名死于登陆舰倾毁。他们打开第六名的卷宗。
维尔扬目瞪口呆地望着打开的卷宗。“真是怪事!”他轻声地说,“谁干的呢?”
“那谁知道?”普雷斯顿回答说,“但一定是很久很久以前。”
卷宗里空空如也。
“真对不起,”在开车送普雷斯顿回伯格斯帕克的路上,维尔扬说,“看来是山穷水尽了。”
当晚很晚的时候,普雷斯顿在旅馆里给罗伯特上校打了个电话。“上校,又麻烦你了,真对不起。你是否记得布兰特在那个营房里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同伴或朋友?我个人的经验是,在军队中总会有一个要好的同伴的。”
“你说得很对,通常是这样的。现在我一时想不起来。让我睡觉时好好想想,如果我想起什么,明早打电话告诉你。”
早饭时,热心的上校给普雷斯顿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中讲得很干脆,如同向司令部报告一样:“想起一点儿。那些营房都是按100人盖的,但我们都像沙丁鱼一样挤在那里面,一个营房里住200多人。有些人住在地板上,有些人挤在铺上睡,什么也没有,你知道,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明白,”普雷斯顿说,“布兰特呢?”
“跟另一个下士睡一个铺,叫莱文森,皇家德本轻步兵。”
“你说什么?”
“莱文森是皇家德本轻步兵团的。”
这回在维萨治大街查得很快。莱文森不是普通的名字,叫的人不多。15分钟后,档案就找出来了。他的名字叫麦克斯·莱文森,生于德本。战争结束时,他退伍了,所以没有抚恤金,没有通信地址。但知道他是65岁。
普雷斯顿在德本电话号码簿上查找着,同时,维尔扬让德本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