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局长的白兰地
道他在阿米巴特区藏着一个野鸭子小秘书。她是从夫人们的闲聊中知道的。在她们这个阶层的一次聚会上,与会者都是她们这样的华贵夫人,她听说了。她还知道,他并不知道她已经听说了。
她今年50岁。他俩已经结婚28年了。他的工作很好,她又是个好妻子。他们的婚姻曾经很美满。但跟其他嫁给第一总局的官员的夫人们一样,她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夜晚空守孤灯;而他却在外国领土上的使馆保密室里埋头工作。她不会外语,却也耐着性子挺过了无数次枯燥烦闷的外交鸡尾酒会;而她丈夫讲着流利的英语、法语和德语,以外交官身份为掩护,潇洒自如地应酬着各方人士。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星期了,她一个人拖着几个小孩子,挤在一个屋子里,什么帮手也没有;而他呢,那时还是一个年轻军官,不是去学习,就是出差,再不就是站在柏林墙的黑影里,等着信使到东柏林来。
她也知道,当一个驻外的同事叛逃到西方后,反情报人员便一连几个小时地追问丈夫关于那个人及其老婆都说过什么的可怕情景。尽管她是清白的,但一听到这些,也充满了惊慌和一种无名的恐惧。她也眼睁睁地看到过一个叛徒的妻子被押上飞机的情景,虽然她非常了解那人的妻子,但也只能是隔岸观火、爱莫能助。他安慰她时曾说过,这种工作就是这样。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成了将军,莫斯科的住房宽敞明亮,空气清新。她按照他所喜欢的样子盖了别墅,非常漂亮,周围是松树,屋里是全铺地毯,既舒服典雅,又有田园风光。
两个儿子是他们的财富,都在大学念书,一个学医,一个学物理。再不会住那些讨厌的使馆房屋了。而且,再过三年,他就要退休了,又荣耀,又有可观的退休金。所以,他一个星期非要跟那个小婊子混一混不可的话,对当前的现实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或许这样比酗酒闹事还强一点。有些人不是这样吗?或者,比那种过了岁数无法安排的上校也要强得多,他们只能被派到某个可怜的亚洲共和国去度过余生。尽管如此,她在心中还是叹了一口气。
帕蒂克派出所在格拉斯哥这座美丽漂亮的城市中并不是一个吸引人的楼房。昨晚殴打自杀案的遗物只是照章办事才存在这里的。值班的警士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了一个警察,便领着卡迈克尔和普雷斯顿来到后面,打开一间屋子,里面是一排带瓷砖的格橱。卡迈克尔给他一张卡片,并解释说他和同事还得检查一下遗物,以便完成报告。因为死者是一名外国海员,必须如何如何等。那人接过卡片,根本没有什么吃惊的样子。警士知道这些报告,他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填写这些报告中度过的。当他们打开包裹一件一件察看时,他自动地离开了这个屋子。
普雷斯顿从鞋开始,检查有没有假鞋跟、活动鞋底或空鞋尖,没有。袜子很简单,衬裤也如此。他把手表盖拧开,也只是一块手表。裤子的时间长一些,他摸了每个接缝、卷边,看有没有新缝上的或夹层过厚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那人穿的套头毛衣也很简单——没有镶边,没有暗藏的纸张或硬块。他在带风帽的上衣上花了较大的工夫,但也一无所获。当他拿起帆布袋子时,他便充满信心了。如果这位神秘的谢苗诺夫同志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只能在这里了。
他先看里面的套头线衣,首先排除它的嫌疑,什么也没有。然后检查帆布袋,花了半个小时,最后满意地认为,底部只不过是两块圆帆布缝在一起的,边上是单层布,上口的绳孔中也没有微型发报机,穿绳也不是秘密天线。
这就剩下烟丝简了。它是俄国造,盖上有螺丝扣,还有一股烟草味,棉花也是棉花。于是,就剩下三个金属盘了。两个很光亮,像是铝的,很轻;另一个发暗,像是铅的,很重。他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