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代的中期,拥有从干货轮到油轮的各种船舶。他为迎接60年代的石油繁荣拨款建造了油轮。这是凭借他自己的判断,而他的主张常常是与潮流背道而驰的。
他们坐着,吃着,而温纳斯特鲁姆只是谈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询问有关家庭的情况。他自己结婚已40年了,结果在4年前他的妻子先去世了。他们并没有孩子。但如果他有儿子的话,他会愿意让他像桌子对面那位身材魁梧的挪威人那样而成为一名水手之杰;他还特别喜欢莉萨。
鲑鱼是按瑞典的烹调方法用盐水和波萝腌制过的,味道鲜美;来自斯德哥尔摩盐碱滩上的嫩鸭特别可口。索尔坐在那儿喝着甜酒,而温纳斯特鲁姆则闷闷不乐地呷着他那球形玻璃杯中的白开水。“该死的医生现在只让我喝这种东西。”当他们喝完酒后他才开始言归正传。
“三年前,索尔,回到1979年的时间,我自己说了三条预言。一是1982年年底,石油输出国组织将会成为一盘散沙;二是美国总统缩减美国石油能源和副产品的政策将会失败;三是苏联将会从一个纯粹的石油输出国变成一个纯粹的石油输入国。有人对我说我是发疯了,但我是正确的。”
索尔·拉森点点头。石油输出国组织的成立及其在1973年冬季使石油价格上涨三倍,曾造成世界性的市场萧条,那几乎使西方世界的经济濒临崩溃,也使油轮造船业在七年的时间中一蹶不振,使成百万吨才造了一半的油轮半途而废,成为毫无用处、不经济而又蚀本的废物。谁能提前三年预见到1979年至1982年期间所发生的事件,那就是一种胆识;随着阿拉伯世界分裂成世代结仇的宗派,石油输出国组织便分崩离析;伊朗发生了第二次革命;尼日利亚四分五裂;激进的石油生产国以任何价格倾销石油,以为大量购买军火提供资金;鉴于普通的美国人相信上帝赋予了他们滥用世界资源而寻欢作乐的权利,美国的石油消耗量在螺旋式地上升;苏联本土的石油工业由于技术落后而在不断下降,产量很低,从而迫使俄国再次变成一个石油输入国。这三个因素在1982年的夏季促成了现在的油轮造船业开始繁荣起来。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温纳斯特鲁姆接着说道,“去年9月份,我与日本人签订了一份合同,购买一艘崭新的超级油轮。在交易场所,他们都说我是发疯了。我的船队中有一半是躺在斯特罗姆施塔德海湾里,而我又订购一艘新的油轮。但我不是发疯。你知道有关东岸石油公司的事情吗?”
拉森又点点头。10年前,一家以美国路易斯安那州为基地的小石油公司,转到了雄心勃勃的克林特·布莱克的手中。在10年的时间中,它已发展壮大,以至于即将兼并七姐妹公司——世界石油卡特尔中的庞然大物。
“嗯,到明年,也就是1983年的夏季,克林特·布莱克将要拥人欧洲市场。那是一个难于对付而又拥挤不堪的市场,但他认为他能把它敲下来。他正在欧洲各地的高速公路上兴建几千个加油站,销售他自己那种牌子的汽油和润滑油。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他就需要油轮吨位。我已把一份为期七年从中东运原油到西欧的合同拿到了手。他已经在鹿特丹建造他自己的炼油厂,就在埃索、美孚、雪弗龙等石油公司的旁边。新的油轮就派那个用场。油轮很大,是超现代化的,造价很贵,却是划算的。它在一年之内可从阿拉伯海湾地区到鹿特丹跑上五六趟。在五年时间内,它将可以分期偿还投资。但那并不是我建造这艘油轮的原因。它将是最大的,最好的,又是我的旗舰,我的纪念碑。而你将成为它的船长。”
索尔·拉森默不作声地坐着。莉萨的手偷偷伸过桌面放在他的手上面,轻轻地捏着。两年前,拉森知道,因为他是挪威人,所以他决不可能成为一艘悬挂瑞典国旗的船只的船长。但自从前一年签订哥德堡